,我俩以前也算是生死与共,患难之交,只可惜,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却纵容你那条老蛇奴侮辱我,轻视我,从来对我毫无礼貌。现在落在我手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凫风初蕾还是不理不睬。 他再上前一步。 几乎快跟她比肩而立了。 可是,她依旧没有任何防备,依旧全神贯注盯着天空那一轮血红的月亮——这之前,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红月亮。 这月亮红得极其不正常,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圆膜包裹着一大包血浆,风一吹,好像天空就要下一阵红色的血雨。 就连小狼王的坐骑,那只巨大的白狼都不敢嚎叫,只是抬起头,也死死盯着那一轮可怕的月亮。 狼牙棒伸出,好像下一刻立即就能刺穿她的心口——正是偷袭的绝好时机。 小狼王比划了一下,却无声无息放下了狼牙棒。 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干净的气息。 这沙漠苦寒地,人人都一身汗水,一身恶臭,唯有她,随时随地,干干净净,雪白芬芳,一如万国大会上揭开颜华草遮掩时的惊艳绝俗。 他生平所见的美女,加起来也不如她。 尤其,此刻。 大漠落日,红颜如雪。 她比一切的景致都壮丽美貌。 当她沉默不语的时候,这美貌更增添了温柔纯洁,就像一朵天地之间独自盛放的花。 他的心跳又不争气地砰砰快了起来。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场面:跟她一起,并肩驰骋,茫茫大漠称王称霸,笑傲天下。 这诱惑的场面,甚至胜过了大费的十万两黄金。 那是他的终极理想。 “凫风初蕾!” “凫风初蕾!” 他叫了两遍,她还是无动于衷。 可他一点也没生气,声音反而更加温柔了:“喂,凫风初蕾,要不,我们讲和吧。” 他强调:“真的,我俩讲和。你知道,我对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敌意……” 她根本不问要如何跟他讲和,他没辙,只好自己说下去:“你当众宣布向我投降,对我臣服,然后,嫁给我,我今晚便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真的,这一次我保证说话算话,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放你们一马……” 甚至不用当众投降都可以。 风一吹,天空的那一轮血月亮滚动了一下,仿佛无数的鲜血在里面流淌,马上就要挣破浆膜的包裹,破壁而出。 “你也看到了,我已今非昔比,我有大军,有单峰骆驼,有大片的草原和森林。实不相瞒,除了这两千大军,我另有五千精锐已经召集,随时可以大规模作战。纵然大费,也不在话下。凫风初蕾,放眼天下,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适婚对象了……喂,凫风初蕾,我在跟你讲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这月亮怎么这么奇怪?” 他瞪眼看了一下天空:“这该死的月亮怎么变成了红色?果真是要天下大乱吗?” 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被围攻的涂山侯人,只见他越战越勇,等闲狼少年根本无法靠近他,可是,他陷入人海战术里,要冲出来,一时也不是那么容易。 双拳,总是难敌四手。 涂山侯人说得没错:这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这是个协同作战的集体年代,如果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别说称王称霸,就连自身都难以保住。 “喂,凫风初蕾,你倒是说句话,你到底嫁不嫁给我?” 小狼王自说自话这么久,终于急了,“若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早就不忍你了。” 长得漂亮,所以,做一切都可以暂时被原谅。 没想到,他都嚷嚷成这样了,凫风初蕾还是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委蛇。 狼少年们一直围攻委蛇,因要活捉,无法对委蛇痛下杀手,什么办法都无济于事,显得十分狼狈。 沉默,真是比恶毒的争吵更加令人难堪。 小狼王恼羞成怒:“凫风初蕾,你是聋子吗?你听不到我跟你讲话吗?” 她这才转向他。 那目光居然没有半点畏惧,就好像他这两千人大军是纸糊似的。 小狼王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向她求婚所受到的种种羞辱—— 这一下,立即就爆发了。 “凫风初蕾,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我跟你求婚是看得起你,否则,早就一刀将你砍了。你要是再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她这才轻描淡写:“你能对我如何不客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