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劲还没有消除,没多久,又抱着被褥在座椅上睡着了,鲁齐木大手抓着他的脚丫子,眼睛打过好几次架后,也合上了。 砰地一声,鲁青瑞翻身从椅子上滚下来,好在有被褥缓冲,并不疼,但也彻底惊醒了。 他爬起来晃悠鲁齐木,“爸爸,爸爸,快醒醒,天亮了,咱们该回家了。” “啊,天亮了呀?”鲁齐木强行抬起眼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迫使自己清醒,“儿子,走,出去坐车回家。” 九路公交车,直通鲁齐木的家,他们睡过了头,坐上车已经快八点钟了。 鲁青瑞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了左边看右边,到处是房子,果然跟队上不一样,处处透着新鲜。 到了甲子沽工人新村下车,鲁齐木左转右拐到了五段九号门,连敲几次,一直没有人开门,倒把隔壁的邻居吵到了。 “你谁呀?敲门干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出来问。 鲁齐木扭过头,认识呀,“柳婶,是我,齐木呀。” 柳婶站到他跟前上下打量,指着他,“嘿,真是你小子,多少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你儿子吧,听你妈说你在东北结婚了,咋爷俩,你媳妇呢?” 鲁青瑞撇撇嘴,他决定不喜欢这个大娘,上来就提人家不高兴的事。 鲁齐木感受到鲁青瑞的不悦,尴尬笑笑,“他妈回自己家,不来天津。” “哟,”柳婶捂下嘴,听着话音就有问题,肯定是两口子分开了,这事闹得,刚见面就揭人伤疤,“怪婶子多嘴,婶子不知道,那啥,你家没人,你妈送孩子上学没回来,准是买菜去了,别人都上班。” “哦,谢谢柳婶。”真不凑巧,鲁齐木低下头,拉着鲁青瑞的小手,打算找个饭店先吃饭去,别把孩子饿坏了。 爷俩刚走没多久,鲁齐木的母亲顾莲拎着一兜子菜回来了,正要开门,柳婶向她招手,“顾莲,你家老二齐木回来了。” “他柳婶,你净开我家的玩笑。”顾莲根本不相信,他们还在想办法把老二弄回来,没摸着门路呢。 柳婶拍拍胸脯,一副你还不相信我的样子,“虽然你家老二变化不少,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就刚才,他领着个孩子拍门,我说你买菜没回来,他就领着孩子走了。” 顾莲手里的兜子啪地掉到地上,菜滚了一地,她顾不上捡起来,扭头往外跑,跑两步转回来,“他俩往哪边走了?” “东边。”柳婶给指道。 顾莲一路小跑追,有那么两条街才看见疑似的爷俩,“齐木,前面是不是齐木?” 鲁齐木正认真找饭馆呢,听见熟悉的喊声,扭头,“妈!!青瑞,快喊奶奶。” 鲁青瑞礼貌地喊了奶奶,被顾莲一把搂到怀里。 “奶奶的乖孙,齐木,你真回来了。” 这太突然了,日夜思念,就跟从天而降一样,啪嗒就到了跟前,顾莲握着儿子那双粗糙的手,只颤抖。 “回家,咱回家。” 一手拉着鲁齐木,一手拉着鲁青瑞,把他们领回了家,到门口柳婶把捡起来的兜子递给她,顾莲声声道谢。 进了屋,顾莲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了,鲁青瑞特别拘谨,鲁齐木忙安抚他。 “妈,我们这下火车还没有吃早饭,家里有吃的吗?” “有,妈这就给你们下面条。”顾莲总算有事干,系上围裙,从罐子里捞出来一个鸡蛋,咬咬牙,又拿出来一个,出去做饭。 鲁齐木带着鲁青瑞坐下,四周不必打量就能看清全貌,距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