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嘉没有犹豫,冷淡应道:“不是,不认识。” 常小吉笑着摸一摸他的脸,“那好,我们走吧。” 谢厉看着常小嘉跟常小吉一起坐进了轿车后座,其他几个黑西装的年轻人也各自回去车上,两辆汽车一前一后从他面前驶离,车轮碾过路边一滩积水时溅起了水花,其中两点溅落到谢厉的鞋上。 既然常小嘉已经走了,谢厉没有理由一直留在望沣,他从利新码头又走回镇上,先在一个杂货铺买烟的时候借用座机给俞正坤说了目前的情况,之后又坐一小时班车到了海港市市区。 谢厉只在很小的时候到过海港市,因为是港口城市,海港市比他出生长大的崇丰市要繁华许多,环境也要复杂许多,每年有大量的刑事案件,耗费许多警力的同时,还有很多传统社团一直在这座现代化程度极高的城市顽强地生存和延续着。 听说鸿坊原来叫做洪坊,而俱义昔日名称是聚义,两个社团都是洪门的分支,起源于“汉留”,最初打的名号是反清复明。只是到现在,不管是鸿坊还是俱义,早已经不记得创立的初衷和誓言,所有加入社团和社团本身存在的意义都只剩下两个:金钱和势力。 谢厉下车之后,在海港市繁华的市中心无意义地闲逛,俞正坤给了他几个地址,都属于鸿坊势力的酒吧和产业,其中一间酒吧就是常小嘉把那个女警带走的地方,俞正坤的意思是可以想办法安排谢厉混进去。 可是谢厉觉得暂时没有必要,那样目的性太明显了。他最后找了僻静巷道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先开了个房间住下来。 之后又离开旅馆,坐地铁前往海港市的长途车站买了一张明天早上出发,从海港市前往崇丰市的长途车票夹,忙碌一天再回到旅馆躺下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谢厉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临睡前经过房门前走廊去卫生间,看见地上躺了两张从门缝塞进来的小卡片,捡起来全都是妓女卖淫的广告,于是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遮光层,即使关了灯房间也没有漆黑一片,而且虽然是在背街小巷,毕竟地处市中心,躺在旅馆房间还是可以清晰听到街上汽车的声音。 谢厉在床上翻个身,大脑有点放空,身下的床并不怎么舒服,可他还是逐渐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谢厉被一阵敲门的声音吵醒,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了一下头发,才皱着眉打开台灯,抓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两点。 他从床上爬起来,在内裤外面套上长裤,只拉上拉链,扣子和皮带都没扣,踩着拖鞋走到房门边,沉声问道:“什么人?” 门外是个不熟悉的声音,问他:“是谢厉吗?” 谢厉抬起手扣上了房门的链条锁,才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 走廊上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借着昏暗的灯光,谢厉看清楚那个人是今天早晨去利新码头接常小嘉的穿黑西装的年轻人。 年轻人依然穿着黑西装,只是没打领带,衬衣扣子也松开几颗,头发不怎么规整,他看着谢厉,说:“请问是谢先生吗?” 谢厉神情冷漠地应道:“你哪位?”就仿佛没有见过他似的。 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一板一眼,态度没什么起伏,“常二少想请谢先生过去一趟。” 谢厉皱了皱眉头,“去哪里?” 年轻人说:“去二少那里。” 谢厉笑一声,语气冷淡:“我不去。”说完,直接抬手关上了房门。 他在门背后站了一会儿,朝着房间的窗户走去,这里可以看到旅馆大门外的小巷子,巷子里停了几辆车都是从晚上就一直停在那里的,并没有看到其他车子。 谢厉回到床边坐下,他没有继续躺回去睡,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脱,只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心绪不太宁静地坐在床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