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在这些妾侍身上看到了某些人影子,青稚的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阴翳。 这厢云黛给锦意上了药,锦意却忽然开口:“你待会儿离我远些,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凑到我跟前来。” 她性子一向冷淡,忽然说出这么句话,任谁都会觉得她这是嫌弃的意思。 云黛却迟钝得很,还怔怔的模样:“这是为何?” 锦意扫了她一眼,道:“这顿晚饭,那位纪姑娘也是邀请了家主来的,只是她那丫鬟讲了半晌的话都不开席,必然是家主有事耽搁了。” “等今日家主来过,我也就该结束这一切了。” 云黛愈发奇怪。 锦意与苏玉娘不同,与姜烟也不同,她有什么话不会直说,有什么想法也藏得极深。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性子也极为抑郁,想法也总会极端一些。 云黛无知无觉,自然体会不到她的想法,也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像方才秀云讲话,用的是主母身边惯用的手段想要敲打她二人。 她们一个心知肚明,麻木得很,一个却是完全听不明白,连思绪都不在一条线上,俨然是后者傻乎乎地自心底更自在些。 锦意道:“你以德报怨,我无以为报,也当我是……助你这么一回。” 锦意说完这些话,便又起身回去。 云黛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里却仍在想对方话中意思。 仔细回想她与锦意的恩怨,其实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若要她来形容锦意为人,她也是无法形容。 可观之上回滚落山坡一事,锦意护得她全须全尾便能观之本质。 这本就是未知的危险,倘若她不推云黛那一把,兴许云黛会被狼咬断喉咙,又或者她并未将云黛紧紧扣在怀中,云黛兴许会一头磕在石头上,直接磕碎了脑壳。 云黛觉着她是拿她那一身的伤和那张不知是否会毁容的脸,护了自己一条命,自然不会再对她生出旁的反感念头。 回了席间,秀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让丫鬟们传菜。 丫鬟们给云黛与锦意斟上了酒,秀云却与纪流苏使了个眼色。 要解决这些姨娘并没有什么难的,秀云给纪流苏杯子里添了一味毒药,待会儿纪流苏只需浅尝一口,便会发出毒性,只需一口咬定是在场两个姨娘做的手脚就是。 即便叶清隽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却也一样要给姑娘三分薄面,将那两个姨娘处置了去。 回头叶府再有其他知情人,再逐个解决就是。 按照老爷的想法,最好直接放一把火将这叶府烧了才好。 毕竟叶清隽能活到今日,靠得是叶府,可若是要天子知晓了叶府原主与叶清隽生母的关系,怕是又要节外生枝。 秀云盘算得极好,冷冷地打量着另两位姨娘,打算掐准了时辰再暗示自家姑娘。 云黛以为这不过就是一场寻常宴席,只是心里却因方才锦意那一番话而感到有些心不在焉。 是以用膳之时,她的目光也忍不住总留意着锦意。 她心里正忍不住揣测着锦意想要结束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便在这个当口,云黛便忽然瞧见锦意抖了抖手指,指间似落了近乎透明的粉尘一般,落进了她手边那酒杯中。 她的动作太快,快到让云黛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直到锦意起身,朝纪流苏端起了酒杯。 这时外面来了个丫鬟凑在秀云耳边低语了一句,秀云便暗中拍了拍纪流苏的背。 纪流苏伸出消瘦的手指将那酒杯捏起。 她动了动唇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边上先前一直埋头吃肉的姨娘忽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云黛的动作大了一些,一下子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秀云诧异道:“云姨娘怎么了?” 云黛空手站起来,既无敬酒的意思,显得十分唐突。 “想来咱们姑娘也不应该只与锦意姨娘喝酒,不如云姨娘一起?” 秀云扯着唇角亲自给云黛杯中斟满了酒,正要递给云黛,却见云黛蓦地伸手抢过了锦意手中的酒杯。 众人错愕不已,云黛却惊得一身的冷汗,不知该如何销毁这杯加了料的酒。 她抬眸看向锦意,在旁人将目光挪到她手上前,她便蓦地将酒水泼到了毫无防备的锦意脸上。 这一幕总算让秀云找到了几分后院里熟悉的感觉。 毕竟后院的女子,本就是这样陷害谩骂,互撕脸皮。 锦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从她这个角度,恰能看见刚刚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叶清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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