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岂是你担得起的?”长粟呵斥了她一句。 那丫鬟缩了缩肩头,心里更是委屈。 “方才奴婢给流苏姑娘倒了杯热茶, 她却将热茶泼到了奴婢身上……” 丫鬟哭着卷起一截袖子,手臂上还有些红。 纪雁珠见状便小声道:“妹妹从不爱喝热茶……” 云黛让人领丫鬟下去擦些药膏, 又迈进屋去,见纪流苏坐在小几旁, 脸色阴沉沉的。 纪雁珠似觉得不好意思, 便上前去拉着纪流苏道:“你若是不想留在太子府只与我说就是了, 何必要为难下人……” 纪流苏没有吭声, 云黛便也温声说道:“太子府里到底不是你们家中,你们两个妹妹住在这里受了委屈也不该藏在心里不说,若实在不能适应, 主动提出想回府去,也没甚要紧。” 纪雁珠顿时僵了僵。 她原想着借此先将纪流苏送回府去,却没想到云黛将她们两个姐妹看做一体,要送回去便要一起送回去。 她唯恐云黛当了真,便又道:“我原就极喜欢这里,能陪在姐姐身边正是我的福气。” 云黛淡声道:“若有旁的忌讳,交代下去日后下人必然会注意,今日便也就罢了。” 纪雁珠听她话中的意思,又觉得她说的“罢了”,并非是指对丫鬟不计较,而是指对纪流苏不计较。 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究竟是丫鬟出错还是主子刁难,总归是要分清楚缘由。 纪雁珠想了这些,越想越觉得后悔。 虽然纪流苏出了差错她是乐见其成的,可总不能带累了自己的名声…… 纪雁珠看着这个怎么都甩不开的狗皮药膏,心里愈发得不耐。 云黛倒没有旁人想的那么多,只是见纪流苏没什么大碍,便领着两姐妹去了自己消遣的地方。 她寻思着近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叫长粟摆了棋盘出来,又与她二人道:“我近日正学着下棋,两位妹妹既都会下棋,不如陪我练练手。” 纪雁珠自然是欢喜应下。 云黛与她下了几局,你来我往倒是有输有赢。 云黛正觉自己进步飞速,又自信满满地换纪流苏来下。 岂料纪流苏连赢了三局不说,后面更是一局都不曾让云黛赢过。 云黛这才发觉纪雁珠是故意讨好让着自己,纪流苏则是一点人情都不讲,叫她输得毫无余地。 云黛光输不赢,便讪讪地丢下棋子,又笑着让两个妹妹下一会儿棋,自己到里屋去歇一会儿。 哪知她们二人没下一会儿,纪雁珠便气得推了棋子跑了出去。 她方才在云黛面前还能有输有赢,到了纪流苏这里便输的一塌糊涂,丢尽了脸面。 纪流苏见她跑了,便也跟了出去。 待云黛听见了动静从里屋出来,又颇是无奈。 “她们来住上几日倒也没什么坏处,便是不能安宁真真叫人为难。” 她本就想着两个妹妹安心住几日,再客客气气送回府上去也就罢了。 可照着这个情形来看,哪里有那么简单。 长粟又派了丫鬟跟着两个姑娘过去。 过了片刻丫鬟便气喘吁吁跑回来道:“雁珠姑娘落水里去了。” 云黛听得这话顿时惊了惊,忙又过去看望。 纪雁珠脱了衣裳,头发还**地坐在榻上,裹着个被子极是狼狈。 云黛进屋的时候便瞧见纪流苏将药洒在了纪雁珠身上。 纪雁珠顿时大哭。 云黛吩咐丫鬟给纪雁珠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她走到床前,纪流苏捏着空碗,目光多出几分狠戾,倒是想直接拿碗砸破纪雁珠的脑袋。 云黛扫了她一眼,道:“给流苏妹妹收拾出另一间厢房去。” 她显然是要将这两姐妹隔开来住了。 纪流苏转身去了。 纪雁珠扯住云黛衣角好生委屈。 云黛与纪雁珠道:“委屈你了,今日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我便送你们姐妹两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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