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人的声音,看着周写意敬畏羞惭的样子,谢长胜的眼睛骤然发亮,他望着走过来的周云海,问道:“有的谈?” 周云海先对着薛忘虚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微微一笑,说道:“既然犬子都已然赌输,让外人进院参悟写意残卷,倒也不在乎多上几名外人,若是诸位少年才俊真能从我周家写意残卷中悟出些精妙剑式,将来建功立业,倒也可以传为美谈。” 周云海此时说话气质依旧雍容温雅至极,然而谢长胜的眼睛却是更加放光,干脆道:“要多少金?” 周云海似也觉得谢长胜有趣,微笑道:“一人万金?” 谢长胜直接说道:“成交。” 张仪也是出身寒门,此时听到入园观经便要万金,即便是谢长胜满不在乎,明显是要帮他们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薛忘虚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有些反应过来,闭口不语。 薛忘虚却是淡淡地说道:“不必算我,据说墨园景色不错,待会我看看景色便是。” 周云海恭谨道:“薛洞主一代宗师,自然不需要再看我周家残卷。” 薛忘虚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如此自谦,即便是昔日的那些比我强出太多的长陵天才,也对写意残卷极其看重,我不看,只是不想再看到令我心痒难耐的剑意,然而却不够时间去修行。” 周云海微微一怔,轻叹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张仪听到,顿时更觉紧迫,更为自己方才又差点婆婆妈妈而羞愧。 周写意跟随在周云海的身后上了周家的马车,在前面引路。 在这段时间里,周写意始终低垂着头,没有出声,当马车开始奔行,他终于抬起了头,然而知子莫若父,只是看着他眼里的一点光焰,周云海便已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周云海看着他,安静地说道:“无论是灵虚剑门的剑墟盛会,还是岷山剑宗的剑会,看起来是大秦年轻才俊的比试,但背地里,还不是大秦所有门阀、权贵的比拼?家中的才俊,将来能够在长陵站到何等高处,便往往意味着家里将来能够在长陵站到何等高度。今日陈柳枫和范无缺的决斗,相当于是岷山剑会第一战,我岂能不来?在你和陆夺风、辛渐离和他们争位置时,我便已然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丁宁会在三人之中选择了你。所以你今日落败,我自然也有责任。”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责备之意,然而周写意却是更加羞愧自责。 他咬牙道:“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强。” “不管你有没有想到他这么强,只要你再强一些,他便必败无疑。”周云海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所以我只希望你将这落败的羞耻化为修行的动力。即便你今日遭受此败,但他日若是在岷山剑会上击败他,谁还会在意今日此败?” 微微一顿之后,周云海看着周写意说道:“回去之后,你便闭关吧。你要想着,即便是羞辱,现在至岷山剑会也只有半年时光。你忍耐半年又何妨?我倒是希望你多学学那名酒铺少年的荣辱不惊。” 周写意的心情慢慢平静,他有些感激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还有些不解,说道:“父亲,难道家中真的在意那些钱财?又何必为了这些钱财,让他们入园观剑经?” 周云海微冷道:“你到现在还不够清醒?我们周家世代参悟写意残卷,花了多少时间?一天的时间……这些年轻人能看出些什么?而且旁人不知道,但你难道不知道老祖修行需要花费多少钱财?” 听到“老祖”二字,周写意顿时通体一寒,彻底醒悟。 …… 原本来时,是南宫采菽和徐鹤山、谢长胜一辆马车,但此时前往没落周氏门阀的旧园,谢长胜却硬是和丁宁、沈奕同乘。 “糟糕!” 只是刚刚驶离河岸,进入主道,谢长胜却是一拍脑袋,懊恼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沈奕顿时吃了一惊。 谢长胜叹息道:“刚刚忘记心间宗的易心了,否则我也可以邀请他一同前往。” 丁宁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是钱多得没处花,用不出去还懊恼?” “钱生来便是用来花的。”谢长胜理所当然道:“我父亲便说过,花钱如流水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只要有新的钱财如流水一样进来。流水出去,流水进来,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收获好意或者友情。否则死物堆积在那里,最终还是被人一锅拿去。” 丁宁眉头微蹙,沉默数息,说道:“关中谢家能成为巨富,果然有些道理。” 谢长胜有些得意,但又好奇道:“你现在如愿以偿可以去看写意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