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不嫌我,只日日板着脸,像个老头子一般。 后来,我让长庚安排了驴车,先带宽爷爷去山地;沿着山地走,过了好几个林子,然后便是河岸了。那处已经开出来好些的坑洞,有人在挖沙,有人在挖卵石,还有淘金子的。河堤的底子用条石做,幸好河边有好几块巨大的青石,就地取材十分容易。 宽爷脾气真好,对着山地说好,对着水田说很好,对着我要弄河塘的地方说好得不行了。 我问他好在何处,他又不肯说。 想是他新来,我也没做出什么让他信赖的事。 不过,他倒是讲了许多延之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小的时候很能说话,也很爱说话,只要和他去地里玩耍,便说得没个停。 延之,为何你现在又不爱说了?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也不太爱享受生活。我总觉得你有许多的心事,想问一声,却也不知如何问出口。总是有很多烦恼,翻来覆去地想,如果我不小心问到你不开心的事呢?如果问出来的是蠢问题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坏你心情?你会不会觉得我蠢? 宽爷是不是你放在万州的家底子?魏先生连你家底也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用,绝对不让你失望。 大约是春日躁动,昨日晚间梦见你了,你骑在白电上,跑得飞快,一路跑很远。我想追上去,可找不到马,也不会骑马,只好肋生双翼。 醒了来,发现是梦,有些好笑哎。 我好想和你多说电话,譬如春天的花多少看,云也很美,听说龙头山里面的瀑布也是好看得不行。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成亲这么久,还没一起出去玩耍过。不如等夏天的时候,去山里找个小房子,住着消暑? 只是想想罢了,你夏日也该是回不来的吧?” 顾皎写得一半,见又是满满两大页了。她摇着头放下笔来,怎地如此多废话? 长庚却从外面进来,敲了敲窗户。 她起身,“何事?” “寿伯已经请了几位乡老和顾家最善种田的三爷爷来了,宽爷爷呢?”他问。 “在正房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宽爷用了两三天将庄子的地全部转完,又去顾青山自己的大庄子里走了一圈,特别是半山上那些恢弘的茶园。 后,他要请本地种田的能手来,大家开个茶话会,闲聊聊,交流一些心得。 这是好事啊,顾皎简直巴不得。 她立马让长庚和寿伯去办,不一日便将人给弄来了。 作为庄主夫人,虽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参会,但完全可以旁听的呀。 因此,她将写好的信吹干,仔细叠起来放抽屉里,自去正房不提。 第55章 拜神不求神 月下狂奔, 春风如刀。 凉气从鬼面的缝隙里拍在李恒的脸上,他的胸口却一阵火热。 百乘的马蹄全部包了布巾, 打在地面一阵闷响。 快马轻装,只半夜的功夫便抵达十丈城。 马近得几乎能触到城墙壁,这才听见城楼上响起警戒的锣鼓声, 便陆续亮起许多火把照亮。距离足够近, 但仓促间却无法上弓箭手, 黑夜里也瞄不准不断晃动的人马。 他眯眼看了一下城楼上的火光,寥寥几处, 甚至无甚人声。 崔明友虽命人守城, 只怕也未料到他来得如此快,日常的守备松懈了。 他心里道了一声好, 手往前一别, 人马分成了三组, 自去东西南城门,独留北门。 人马贴着城墙壁立,另有几人脱了甲胄,套上绳索后轻快地往城墙上攀爬。十丈城乃小城,城墙不知修筑多少年,到处都是坑洞, 十分利于下脚。只一会儿功夫,那几人便上了墙头。 几声浅浅的呼声, 刀光闪动处, 血喷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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