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画扇还补充了一句:“主要是那送信的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我觉得不像是你会说的,就有点警惕。” 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 是想要反抗的银鹰? 还是那只势力? 抑或是一直隐而不发的那些人? 那么, 他们分别会用什么手段? 沈放目光如鹰,要穿透一般盯在信笺和画扇接触信笺的手指上。 没有异常。 这个角度,信笺刚好侧对着他,纸张光滑, 没有毒粉的痕迹。 颜色清浅, 十分平整,没有毒液泡过的痕迹。 画扇捏着信笺的手指没有异常。 画扇的表情没有异常,面上颈上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画扇额角下颌如常, 不是有人带了像她的人皮-面具,确实是本人。 那么,是慢性毒,还是问题出在信的内容上? 还在思考对策间,他眼角忽然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姜凉蝉的神色。 她虽然依然挺直脊背坐着,但是拒不看他。 只看了一眼, 他却有种奇怪的直觉。 仿佛她的精神莫名已经坍塌了。 一脸的生不如死。 电光火石之间,有个模糊的猜测闪过他心头。 再看向画扇手里那张纸的时候,有个细小的画面忽然浮现出来。 ——就在不久前, 他好像在姜凉蝉的书桌上,看到过一叠这种粉色的小信笺。 沈放伸出手去,从画扇手里接过了信笺。 …… 姜凉蝉在他打开信笺的那个时刻,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有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沈放慢慢展开那封信。 姜凉蝉悄无声息的挪了挪位置,把头扭向马车壁角。 那封信看着字也不是很多,但是沈放却看了很久,神情也有些奇怪。 画扇有些不安,小心的问:“沈公子……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沈放把信折起来,捏在手里,温和一笑:“没有问题,确实是我写的。之前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必再麻烦你了。” 画扇挺不好意思的:“都怪我,是不是耽误了公子的事了?” 沈放笑笑:“不要紧,都是小事。” 画扇走了。 马车厚厚的帘子重新放了下来。 偌大的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 太寂静了,所以沈放那声嗤笑,就显得太过清晰了。 姜凉蝉没有动。 就像她已经不在这个马车里了一样。 沈放侧脸瞥过去,发现她坐在原处,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像一个羽化了的高僧。 沈放问:“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的声音好温柔啊。 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像在问,你想好上路前吃点什么了吗? 早已经上路了的羽化高僧一动不动。 沈放盯了她一会,点点头,道:“你不认也行,我们先来听听,你到底替我写了些什么。” 他展开信,盯着那第一句话,眼睛眯了起来,像看到了一坨屎。 顿了一会,他才读出来。 “画扇,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像什么人。” “我的女人。” 他看了一眼姜凉蝉。 羽化高僧一动都不动。 沈放继续读:“我从不迷路,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想向你问一条路——请问,通往你心里的路,应该怎么走?” 她还是那样的一脸安详,像是已经登天多时。 沈放索性不管她了,冷笑一声,又挑了一句话出来:“你知道当你学着弹古筝,被割破手的时候,比你的手更痛的是什么吗?是我的心,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