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安大师?可能吗?宁莞袖中指尖绕了绕小貂的尾巴尖儿,若有所思。 不过,查案是王大人他们的事,她想想也就算了。 夜深人寂,一夜好眠,宁莞放好陶瓮,收好行李披风,带着七叶貂与昨日的那位小师父告辞。 起得早还没吃早饭,出了寺门,宁莞便在不远处的小摊边点了一碗阳春面,热腾腾的面条撒着葱花儿,色香诱人。 她刚吃了两口,相国寺的大门前便有一阵喧嚷,抬眼一看,驻守多日的大理寺诸人准备打道回府了,还羁押走了鉴安大师。 鉴安大师德高望重,是相国寺住持的师叔,在百姓间甚受敬仰,也亏得现在正是清早,也就零星几个摆摊的小贩,要不然大理寺想要这般带人走,怕是得闹出不小的事儿。 目送车马遥遥驶离开长街,宁莞垂眸喝了一口面汤,又夹了一筷子面条。 吃了个半饱,付了银钱,她也招了个马车回到十四巷。 芸枝他们才刚起,厨房烟囱炊烟袅袅,两个仆妇正在清扫庭院。 “长姐!长姐!”宁沛刚穿好衣裳出来,就看见宁莞,站在檐下一个劲儿地傻乐,这小子虽然傻乎乎的,但那干净的无拘束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宁莞也跟着抿笑一乐。 宁暖还在洗漱,五月与禾生在收拾碗筷,穿的是芸枝做的新衣裳,看起来精神得很。 宁莞将七叶貂放下,拍了拍它的脑袋,“以后就住这儿了,记得地方,免得走丢了。” 七叶翘起尾巴,呼呼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毛绒绒的小动物很受小孩子的欢迎,尤其是像七叶这种模样相当俊俏的,更是招人稀罕,几个小的连早饭都没兴趣了,围着它团团转。 七叶通人性,宁莞抱着它说了几句,并不担心它会向宁暖他们亮出自己的利爪。 看他们玩儿得热闹,她便先进屋去了,芸枝将卫国公府送来的一百两银子和四匹料子拿出来给她看,言语欢快,“那刘嬷嬷还说下回得了空,卫夫人想请小姐过府一叙,吃个饭来着。” 这还是她京都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有人如此热情请小姐上门做客,还是国公府,太不容易了。 宁莞治好了卫夫人的暗疾,也算是卖她一个好,至今为止,她与卫国公府因卫莳有孕而升起的龃龉算是彻底消失了。 宁莞笑道:“人家也就是客气一说,你还当真了。” 芸枝啊了一声,“是这样啊。” 宁莞将脏了的披风递给她,“对了,那几匹料子你看着处置吧,做衣裳也好,做旁的也成,全由你做主了。” 芸枝高兴道:“成!” 说完话,宁莞让厨房烧水,沐浴换衣之后就带着陶瓮去了药房,准备捣鼓所谓的生发膏。 这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选择药材,确定配比,实用试验,改良配方,循环往复每一步都相当耗费时间,一时半会儿是成不了的。 她专心配药,也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出去一趟,倒没想到外面会生起事端。 五月在外面敲门,说话又急又快,“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官差,非说是要查什么案!芸枝姐姐让你快些到中堂去。” 宁莞手上动作一停,开门问道:“官差?” 五月点头,有些慌乱,“是,说是大理寺来的。” 宁莞目光一凛,难不成是昨晚的事端? 她疾步往中堂待客处去,一路上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料到是一个黝色旧钱袋子引出的事情。 大理寺侍卫腰佩官刀,威风凛凛,手里勾着一截细绳,正拿着钱袋子和芸枝对峙,“住在十四巷最里的朱阿婆捡到此物报案,说这是从你们府上扔出去的,是也不是?” 芸枝涨红着脸,“是我扔出去的,但杨自立我没见过也不认识,这玩意儿是好些日子以前在草丛里捡的,他惨死之事,与我可没有关系!” 侍卫口中的朱阿婆也在场,是个干瘦的老妇人,头上裹了一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