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郢捏紧了手中的剑,他顿了顿,抬起脸来,“是想要的,也是我的剑道。” 他缓缓站起身,“如果够幸运,也许有朝一日您会见到她。” 楚老夫人摇头,“为什么一定要有朝一日呢,在等什么?” 她叹息道:“你总是这样,楚郢,有的时候有的事上,其实不必过于恪守君子之则,你有权你有势你有一切的资本,你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费心筹谋顾左顾右,想要什么夺过来就是了,刚正太过是会吃亏的。” 楚郢眉眼微动,“我算不上君子,但我不能那么做。” 楚老夫人看着他的眼睛,笑而不语。 烛火摇曳,半晌方摇头笑道:“行了,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楚郢离开,楚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身穿藏青褂子的老嬷嬷进门来,“每每侯爷过来,您总要叹气。” 楚老夫人往里屋走,“我活不了几年了,但还是放心不下。” 老嬷嬷道:“您若担心,不妨给侯爷找个知冷知热的,这京里同岁的,膝下儿女都老大不小了。” 老夫人坐在软榻上,徐徐道:“这事儿你就别说了,他自己有成算的。” 老嬷嬷道:“若侯爷没成家的心思,您就由他去了,侯府总不能一直这样……” 老夫人斜了斜眼,“我丈夫死了,我儿子也早死了,我如今也就苟活几年,旁的也就不想了。” 老嬷嬷:“你是不想,二爷那里可琢磨了不少,暗里总说侯爷是个外人,继承爵位名不正言不顺的。” 楚二爷是老侯爷庶子,楚二夫人苏氏也是名门之后,长子楚长庭娶了鸿胪寺卿之女温言夏,长女楚华茵更是嫁入王府,怀有身孕。 如今水涨船高,气势足了,免不得更惦记起侯府的爵位了。 老夫人却斥道:“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上了宗谱,那就是我楚家人,记在我名下,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这侯府的牌子还能留着,那也是楚郢这些年真刀真枪自己拿回来的。”楚老夫人冷声,“楚二有什么好不满的,有本事就自己上战场一刀一剑的把军功挣回来,把爵位抢回来,楚家的男人也就他一个窝囊废。” 想到十八年前战死沙场的儿子和旧伤复发而亡的丈夫,楚老夫人面有郁郁之色,愈加嫌恶楚二爷和楚二夫人苏氏,连带着那一房人都又添不喜,翌日楚二夫人来请安,连消带打一顿斥说。 楚二夫人从福安堂出来,拉长着一张脸,黑魆魆的吓人。 刚刚走过花园子后头的圆月门,就听王府传来楚侧妃不好的消息。 听闻女儿出事,楚二夫人两眼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上,靠在侍女身上喘匀了气儿,才慌七慌八的往王府去。 …… 宁莞在庭院里坐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阴云笼聚,她才拍拍身上的土,揉了揉昏沉昏沉的头,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倒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时辰。 听到外面宁暖和五月的嬉闹声,她才转醒,去厨房吃了些东西饱腹,就坐在窗边撑头拧眉望着停栖在枝头的雀鸟。 昨晚的星象和占卜都出现了异常,就连打坐时候的感受都与往常不大一样。 宁莞犹豫纠结了半晌,到底还是绾发梳洗出了门去,坐着马车去了一趟归义街王家。 难得休沐不用去大理寺上值,王大人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直到巳时才打着哈欠扒完早饭,准备跟着他老舅去城郊河里钓鱼。 宁莞突然上门,他还惊了一下,再看到趴在她肩膀上冲他龇牙咧嘴一副我超凶的七叶,瞌睡瞬间就醒了,忙叫人上茶。 王大人一身家常长衣,乐哈哈笑了两声,“宁姑娘,你怎么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