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处置,他为显示对发妻的尊重,倒不好贸然开口了。 可郑芍完全是一副保定郑薇,要豁出去的样子,一口咬定:“这玉容膏是我姐妹从小就用的,绝不可能有问题!”她目光凌厉地看向一直把脸埋在被子里的云充容:“再说,御医未到,云充容的病是从何而得还不知道。皇后怎么就咬定了,云充容的病是郑美人的玉容膏所导致?” 郑芍说得如此铁口,皇后也有些迟疑起来:她是想看云充容和郑芍两败俱伤,可是,她也不觉得,郑芍会这么蠢,为了毁掉云充容的脸,要先自断一臂。今次的事,她更倾向于有人出手,把锅再借机甩到了郑美人身上。但为防万一,她一时没有开口。 郑薇忙跟着郑芍道:“不错,我亲手做的东西,我心里最有数。而且,就算东西是我送的,可谁知道我送了东西之后,这宫里其他人有没有做手脚来陷害于我?” 她这话一时把其他人都问住了,这些人中,最着急的是芷兰:“郑美人休要胡说!自打你送了玉容膏之后,我们充容十分喜欢,便说她洗了澡要用,奴婢就把它放在妆台上,等着充容沐浴出来,期间一步也没离过眼。你的东西本来就有问题!”如果让郑薇脱了罪,那不正是说明东西是在叠翠阁里出的事,她们这些看着东西的宫女们不是要倒大霉?少说也要落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她猛地拉开袖子,“我们充容的脸出事时,奴婢头一个就想到了是这膏的问题,便往手臂上抹了一下,娘娘请看!”她雪白的手臂上已经起了一片片的红斑,看上去极为可怕。 皇后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向云充容的方向看了一眼:芷兰只是在手臂上试了一试,这玉容膏的效果就这么恐怖,那云充容的脸又会烂成怎样? 她几乎压不住满心的笑意,连忙咳了一声:“郑美人,你还有话说吗?” 郑薇呆呆地看着芷兰的手臂,颓然垂下肩膀,像是认了输。皇后正要再开口,郑薇突然转向郑芍,惶然问道:“堂姐,这可怎么办?你不是——” 郑芍脸上的肌肉狠跳动了一下,她猛地打断郑薇的话,抬头看向皇后,高声道:“这不可能!郑美人不可能这么做!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姐妹俩这副作态,叫皇后刚刚摁下的怀疑又挑起了头:“盈夫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事实尽在眼前,你为何还要死死抓住不放,硬给郑美人开脱?”她眯了眯眼,“还是说,这个玉容膏里有盈夫人你的事,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地帮郑美人抗辩?” 而且不光是皇后怀疑上了郑芍,郑薇看见,连皇帝眼中都浮上了疑色。 云充容的身子在帐中狠狠一颤,发出一声奶猫般的低泣。 郑芍悲愤地笑一声:“皇后没有证据,就要给人硬扣帽子吗?” 这时,郑薇也像是醒悟过来,叫道:“不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陷害我,不知何时换了东西?” 可是,谁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就为了陷害一个无宠又无色的低等嫔妃? 郑薇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皇帝的目光又投向了景天洪。 但偏偏郑芍还在不知死活地指着芷兰道:“我相信薇薇,对,一定是你们偷换了东西!” 皇帝已经站了起来,瞪着郑芍就要开口,但这时,皇后突然对郑薇道:“那好,你既然坚持说你的膏没问题,那你自己为何不试一试?” 郑薇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她每一个动作早被皇后收在眼里,她更加笃定,不等郑芍再出声,直接对芷兰道:“你去帮郑美人搽上玉容膏。” 殿中的情势飞转直下,芷兰也看明白了,自己的锅十成有九已经甩了出去。她此时再看郑薇,当真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她大声应了声“是”,跑到妆台前把那瓶惹事的玉容膏取来倒了一大坨,狠狠朝郑薇的脸上抹去,倒不像是在抹脸,而像是在砌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