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如雪球般愈滚愈大。 泰坦在眾目睽睽下杀了人,引起社会的震惊与恐慌。 因为死的不是一般人,方家和连家不肯罢休,联合了各方势力向江程灝施压,要他交出兇手。 江程灝动用江氏所有资源力保泰坦,不仅要面对社会的与论和压力,甚至还有来自江氏内部的议论声浪,但更令他忧虑的是泰坦失控的情形。 牠就像一隻处在不安定环境下的野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牠的利爪。牠像隻保护幼崽的野兽,时时担忧、时时害怕,牠害怕所有会伤了小少爷的事,牠恐惧无法完全保护好小少爷,无论是身体或是心里。 牠不愿接受江程灝要牠暂时躲起来的要求,寧可隐身也要守在江程灝身边,但牠随时可能发狂起来的举动又让江程灝无法放心将牠带出门,只得儘量留在家中,守在泰坦身边。 但这世界的恶意如浪潮一般滚滚而来,一发现破口,贪婪的恶意便蜂拥而上,蚕食鲸吞地想击落江氏企业这块长期以来独佔龙头的大饼,一时间恶意攻訐、谣言不断,直逼江程灝而来,江氏企业声望直落,逼得江氏董事们不得不暂开临时会议,暂缓江程灝成为掌权者的行政命令,冻结他在江氏的权力,避免破口愈来愈大。 江程灝承受着内外夹攻的压力,精神更为紧绷,而泰坦的状况也就更为不稳定。 然后这时何芊玉来了,还带着警方的特殊部门一起过来。 再次见到母亲带着人出现,江程灝有种错觉,时光宛若回到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人威胁他。 「江程灝,是你一直不肯把兇手交出来,我才把警察带来的,把那个人交出来!」何芊玉站在他面前,面容一如他十二岁那年一样。 『江程灝,是你不听话逼我的,把狗交出来。』 时光宛如重叠在一起般。 『不要!』 「不要!」江程灝没想过十八年后他还得面对一样的事。 泰坦就在他身后隐去了身形,他知道没人看得见牠,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站在泰坦面前,手悄悄伸到背后紧握着泰坦的手,不让牠再次衝动伤人。 「江程灝!」何芊玉尖叫,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道:「你看看你现在都被害成了什么样子了?你是堂堂江氏的总裁耶!居然为了一个杀人兇手被董事会冻结权力?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会被拉下总裁的位置?」 『江程灝!我是为你好!连方家那个废物方昭齐都去考了,你为什么不去?你要为了一隻狗放弃读名校、上好大学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这会坏了你的前程?』 「我不在乎!」 连日来的压力和疲倦,让江程灝双目通红,声音瘖哑,激动道:「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你逼我爬上去的!」 「我逼你?」何芊玉颤着声音,表情扭曲地说:「从小到大我作的这一切,哪样不是为了你好?哪样不是为了让你能取得今日的权力和地位?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渴望过这个位子吗?」 「我——」没有吗?他敢说完全没有吗?江程灝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无法果决地回答。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是被逼着坐上这个位子。 但是一个没有能力没有渴求没有一点企图心的人又真的能坐上这个位子吗? 他突然不敢回头正视泰坦了。 如果承认了他对这个位置的留恋、承认了他对这个位置的追求,是不是同样也承认了当初他也有过拋弃泰坦的那一点自私? 是不是当初他心里也同样存在着那一点恶意?认同母亲的行为,想丢下泰坦的恶意? 「别怕。」像是察觉到他内心的那股动摇,泰坦在他身后,伸手抚住他的肩,低沉着声音安抚道:「小少爷,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这个需要包括包容他当时想过拋弃牠的那一点恶意吗? 江程灝没来得及思考牠话里的意思,他看见泰坦现了形,心里本能地感应到泰坦又要出手了,他不是想保护谁,他只是不想有人受伤。 即使是那样的母亲,他还是不愿见她受到伤害。 他只是想和泰坦、和母亲,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