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系统所说的那样,沈隽最近一心编纂文集。好不容易花了大心血,编完这部集子,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把集子交给上峰,第二天就冒出北昙先生指责他盗取手稿的事。 初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沈隽面色阴沉似水,他站在书桌旁,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这一下,沈隽根本没有控制力气,坚实的桌面瞬间凹陷处一个大洞。 他费尽心机参加白闻楼文会,拿下第一,试图以此踏入官场,步步攀升。没想到起步便摔了个大跟头,预想中的官职变成了空有头衔的散官奉朝请。 他压下所有心思,重头开始,谋到编订文集的差事,宵衣旰食,只想等编完书后,能够重新授官。 然而,文集编好了,却又遭人构陷! 沈隽内心的野望有多强烈,此刻就有多愤怒! 他撑着桌子,剧烈喘着粗气,郁色覆盖在他眉眼上,如同蒙上一层阴翳,让那俊朗的眉眼都显出几分骇人的阴鸷。如果张四郎等人看到此刻的沈隽,恐怕再也不会认为他性情温和纯善。 半晌,沈隽直起身子,眉目间的郁色如同被春雨冲刷过一般,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乌有,只余下一派温和清雅。他看了眼被砸出大洞的桌子,索性将它彻底砸成了两半。 “黎苗。”沈隽冲外面喊了声。 匆匆跑进来的黎苗刚想应声,看到裂成两半的书案,彻底傻了眼,“郎君?这?” 沈隽微微皱眉,睁着眼说瞎话,“桌子时间用久了,方才我放了几样东西上去,突然裂开了。”他说着,自己动手将桌子搬到了外边,同时口中叮嘱道:“你去库房再让人送张新书桌过来。” 黎苗看着被郎君搬出去的桌子,咂舌。他不敢信这桌子质量居然如此差,但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总不可能是郎君砸坏的吧? 府里分给郎君的院子是最偏最差的江伏院就算了,居然连家具都是粗制滥造的陈年旧物!黎苗越想心里越生气,决定这回一定要让库房送一套崭新的桌椅过来。 “郎君,你放心!奴这就去领东西!” 沈隽站在院子里,九月初的午后,仍带着一丝暑气,聒噪的蝉声在树上响个不停。 换做旁人,接二连三不顺,肯定已经认定自己走了背运,命不好。但沈隽不信命。 他站在树荫下,望着搬出来的书桌,苍灰色的眼眸冷冷淡淡,显露一丝狠意。这回这件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他。有人想他名声扫地,他偏偏就要查清真相,还自己清白! 支开黎苗的沈隽,淡淡喊了声谢勇,他挑了几个这件事中的疑点,吩咐谢勇去查。 谢勇手下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第二天下午,谢勇便把查到的线索全都告诉了沈隽。 说完线索,谢勇犹豫了一下,朝沈隽开口道:“郎主,属下让人在查北昙先生时,发现了一件事。还有另一队人也在查这这件事。” 沈隽抬眸,眼眸底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是谁?” “是,是沈凤璋的人。” 听到沈凤璋三个字,满是警惕的沈隽微微一愣,眼底的冰冷逐渐散去,唇角甚至轻轻勾了勾,一抹得意从心底升起,让原先满是阴郁的心情都好上许多。 原来是沈凤璋啊。 看来,她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一见自己陷入困境,立刻就急了,派人帮他查明真相。 然而,谢勇的想法却和沈隽完全不一样。 想到沈凤璋以往对沈隽所做的那些事,谢勇就觉得奇怪。沈凤璋怎么会和这件事搅上关系呢?她肯定不是在帮沈隽,既然不是帮忙,那她在陷害郎主的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莫非—— 谢勇神情一激动,“郎主,会不会沈凤璋就是那个幕后陷害您的人!” 这个猜测一出来,谢勇立刻被自己说服了。他越想越觉得沈凤璋可疑。除了她,谁还会一直记恨着郎主,见不得郎主好呢?而且,要能让北昙先生冒着一旦失败,晚节不保的危险出来诬陷郎君,除了如今炙手可热,深受当今至尊信任的沈凤璋,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郎君,一定就是沈凤璋!”谢勇目光灼灼盯着沈隽,仿佛只要沈隽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能去把沈凤璋抓过来。 对上谢勇的目光,沈隽摇了摇头,“我相信阿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比起沈凤璋,他觉得这回的事,更像是殷贵妃,不,赵渊穆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止住想说什么的谢勇,紧接着开口道:“你把这回调查的情况再仔细和我说一遍。” …… 正如谢勇在调查时,发现了刘温昌手下的踪迹时,刘温昌调查时,也发现了还有另一股势力存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