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灌下最后一杯酒,站起身子,笑嘻嘻的打趣自己:“又蹭了一顿饱饭。” 顾长华过去扶他:“你喝多了。” “没多。”萧山大脑有些晕,身子就靠在顾长华身上。 顾长华看向季安宁:“我送他下楼,你别下来了。” 季安宁犹豫了一下,点头:“那成,我收拾一下。” 等顾长华扶着萧山出门,她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听萧山没说什么胡话这才放心的进屋收拾桌子。 只是她并不知道,当顾长华替萧山开了门,又把他扶到床上,正要离开时。 酒醉在床上的萧山声音呢喃,带着重重的鼻音,喊了一声:“阿宁……” 抬脚迈了几步的顾长华生硬的停下了脚步,俊朗的眉峰皱出了一个小山。 他半侧着身子,目光敏锐锋利的落在萧山身上。 轻薄的唇角一张一合,念着这两个字:“阿宁。”眉头皱的更深了。 顾长华想到,接到萧山第一天,他站在训练场上,望着台上唱歌的季安宁。 说像他的一个故人。 顾长华唇线紧抿,视线收回,脸上细微的表情也不复存在,他上了楼。 厨房内,季安宁收拾了一半,见顾长华回来,问道:“送下去了?你说萧军医不能喝酒,还没少喝。” 顾长华沉定的眸子落在季安宁身上,“借酒消愁吧。” 借酒消愁? 她收拾好厨房,在厕所将手洗了,奇怪的看了顾长华一眼,消愁?说得好像他很了解他一样,她挑眉道:“消什么愁?” 顾长华摇头。 季安宁看他这般神神秘秘的样子,低笑了一声,“才刚调到安城,总不会是思乡之愁吧。” 顾长华面对任何事情都很冷静,但现在,他强烈压制的那根筋,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顾长华看着季安宁的目光一次次加深,浓密的剑眉微皱,就在刚刚,他还可以控制自己,不崩于泰山的脸色。 忙里忙外的季安宁根本不知道顾长华现在的复杂的心情,她进了厕所打了盆洗脚水。 “阿宁。” 一道不该属于顾长华的称呼从他口中发出,他的声音很沉,极具磁性,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季安宁抓着脚盆的双手险些松开,她脊背挺直,该死的萧山!就知道他喝醉了准没好事!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脚盆,“嗯?” 她淡淡应声:“怎么了?” 可显然季安宁低估了顾长华的直接。 她以为像顾长华那样冷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开口问她的。 “你和萧山有交情?” 顾长华要是没有把握,他不会开口问。 他观察力强,要是季安宁现在说个不字,顾长华才会真正的怀疑。 季安宁愣了几秒,知道自己根本瞒不过顾长华,何况以后萧山就在军区,难免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她索性坦然点头:“我认识他,但很多年没见过了,大概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吧……” 季安宁知道萧山这副身子的家乡也在应城,所以她这样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长华微微点头,这也和萧山口中的故人对得上。 “既然认识,何必装作不认识。”顾长华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我没敢认,毕竟好多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季安宁对答如流,笑了一声:“兴许人家也没认出来我呢。” 季安宁猜想顾长华没有疑虑了,便岔开了话题,和顾长华提及了李翠兰和她说的事情。 其实,不论她的决定与否,作为一名军嫂,就得服从部队的安排。 “等过两天命令下来,就去吧。”顾长华的回答也不出她所料。 “嗯,我也这么想的。”季安宁放缓了声音:“也算是一种体验了。” 上辈子她想过要当一个女兵,但因不可抗拒的原因耽搁了,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有这个机遇。 “不过会有些累。”顾长华抬手捋过季安宁垂在肩膀的头发,一字一句道。 季安宁龇出一排小白牙:“我不怕累,没准还能减肥呢。” 她乐的打趣,解了刚才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 次日一早,季安宁翻身睁眼的时候,顾长华已经不在了。 她将自己收拾好,仍旧下楼晨跑。 好巧不巧,她走到三楼的时候,萧山头疼的揉着脑袋开门出来。 季安宁盯着他,冷不丁的笑了一声。 萧山被盯的毛骨损然,完全没印象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