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而言,都大不过规矩去。 可此刻见着萧曼只,他们却觉得好在此时不在宫里,不然就凭他们这番失态,准是有一顿板子好挨。 相比众人的惊艳,萧曼只想今日还只是试穿,真到大婚那日,她整个人都得脱力不可。 大婚礼服上的花纹皆是金丝所绣,以珍珠做纹饰,加之是层层相叠,还得搭配上不少珠玉首饰用作点缀,是以萧曼只穿在身上后只觉自己的步子想迈开都有些费力。 这还不是最难捱的,当那顶改制过的凤冠戴到头顶后,萧曼只体会了一番呼吸都费力的感觉。 结果那宫人又说了句:“原本的凤冠更是沉重,这顶还是减了规制,去了冠身最重的三对凤尾之后,变轻许多的凤冠。” 萧夫人心疼女儿,心想这既是殊荣,也是受罪,民间的凤冠和嫁衣制得再是精致奢靡,其重量也远不及宫中制下来之物。 萧曼只日常穿戴多一轻便舒适为主,第一次穿戴这般沉重的凤冠与嫁衣,萧夫人是真的怕萧曼只吃不消。 可再是心疼,这也是宫中的一番美意,挑三拣四地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萧府一行人写过隆恩后,萧曼只除下了身上的婚服凤冠,顿时觉得呼吸都轻快许多。命人将凤冠和婚服收好后,萧曼只立马坐下来喝了杯茶,试婚服不仅消耗她的体力,也让她有些口干舌燥的。 萧夫人见此,望着一旁华美的婚服有些担忧,“你这不过试穿了一会,都累成这般,要真大婚之日,这婚服可是得穿在身上一天的,你怎么捱得过去呦。” “所以想趁着还没大婚,先练练体魄,怎么也得把这身婚服给适应下来,但愿还来得及。” 萧曼只想自己的身子也的确太娇惯了些,这身婚服比照宫中贵人们所穿地礼服不知要轻减多少了,自己却还觉得沉重,若这会不练练体魄,她可不想大婚那日因为昏厥而被人搀扶着行礼的,也太损面子了。 萧纵听闻萧曼只想在短短一个多月之内能做到适应婚服的重量,便把自己幼时练武缠手脚的沙袋让下人改制了一番,交给了萧曼只。 改制过的沙袋重量不减,但布料皆是用最为轻柔细腻的布料,还塞了一层薄棉,绑在手脚上时才不会磨伤皮肤。 宁婉来看萧曼只的时候,见萧曼只手脚腕上皆绑着沙袋,正在伏案写字,便问了原因。 “本是为了能适应婚服,不过却发现若手腕绑沙袋写字,字劲笔锋便大有所变。你看这是我这几日写的,这些是我没绑沙袋前写的,可看出差异来。” 宁婉细细看了看,“笔势果然重了许多,字也看着更有精神多了。先前你的簪花小体虽也不错,但看过你现在写的,总觉得之前的绵绵柔柔的。” “是了,所以我这几日皆手绑沙袋练字,也是觉得如今的字要更好看些。” “可手腕不会因此变粗吗。”女子重容貌,宁婉也不例外,她可不想因为练个字,把手腕给练粗了,那就不好看了。 “逐步慢来,记得摘下沙袋后揉搓手腕活络一番,只是不会便粗。你看我的手腕,可变粗了?” 宁婉见萧曼只的皓腕依旧若以往般纤细,圈指都有余数,便放心了下来,也兴起着要了几个沙袋绑着玩。 萧纵别的没有,沙袋管够,不过给两位妹妹的,都是他幼时练功的沙袋,要真给她们他现在绑的,两人的小身板都能被压垮。 只是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真要萧曼只一下就把体魄练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等到了大婚之日,再穿戴嫁衣凤冠时,倒勉强能适应些了。 大婚前夕,萧曼只早早歇了下来,为的就是萧夫人告诉她,她须得天没亮就起来上妆,怕她若是睡得不足,到时一番婚礼流程下来会没力气。 只是萧曼只睡的虽早,可迟迟无法入眠,一想到明日便要出嫁,各种情绪都在她脑中交杂闪过,让她没法彻底沉下心来入眠。 久不能入眠,萧曼只索性掀起了窗帘,坐在床边,靠在床头的倚栏上,看着窗边撒落而下的月光失神,此时正值春日,倒也不怎么凉。 嫁衣正被挂在窗边的衣架上,这会月光撒落在嫁衣的金线上,反射出道道细细长长的白光。 心使神动,萧曼只随意披上一件外衣,走到了窗边,望着被月光照射映出道道白光的嫁衣,伸手抚摸了上去,金丝摩挲在手上有些冰凉,也有些凹凸不平,可嫁衣的布料却是上供的上等蜀锦,入手光滑无比。 萧曼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静了许多,原先脑中各种杂念此时再想,竟觉得有些疲倦,只想摒弃了轻轻松松入睡了才好。 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等再阖眼时,脑中的念头再也没来烦扰她,萧曼只很快入了眠,一夜无梦。 只是当天还没亮,便被人唤醒时,萧曼只是神智难免还有些犯迷糊,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由人伺候着洗漱穿戴,然后孔荞端上来了一叠水晶糕来。 “夫人吩咐了,怕小姐食了带汤水的,到时会有不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