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钱没给,把人赶出家门,房子也自己占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可不是来讹钱的,这可是法院判的。他拒不履行,房子不分,钱也不给,还拒绝谈判,这拖了那么久。本来嘛,人也不想逼太紧,特别是知道他生病了,谁知道这个人,生了病卖了房不拿去治病,反而第一时间跑去了澳门,几百万就这么赌没了。眼看着人就要没了,别人没办法,就只能找我们了。” 男人说完往后伸手,他身后的小弟立刻递上一个文件袋,他打开袋子抽出文件,“法院判决书在这里,你看一下。”他见钟渝看也不看那份文件,倒也不生气,只是说:“这可不是伪造的,你爸爸都在法院的老赖名单里,你去官网一眼就能看到。” “既然是法院判的,那你们应该走司法程序。”钟渝说。 男人呵了一声,“那不是时间不够嘛,这人在里面随时会咽气,怎么来得及?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合法权益。你好说话,我们当然也好说话。一点点钱,你就当是敬点孝心,帮他付了呗。” 钟渝盯着他,“我没有义务帮他还债。” 男人阴恻恻地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眉骨上的疤痕,意味深长地说:“钟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你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是深更半夜,我们这个城市,可不比你们家那边的大城市治安好。” 钟渝看了他一眼,暂时决定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便问他:“你们要多少钱。” “就那套房子,当初估价是180万,学区房,赶上那片开发,拖到现在,他卖的时候可是卖了250万。”男人说,“对半就是125万。” 梁温月急了,“我们没有钱!” “阿姨。”男人笑着说,“我跟您女儿说话呢,没你什么事,闭嘴啊。” “我们确实没那么多钱。”钟渝说,“再说了,他房子卖了多少钱,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得问他,或者你拿出证据来。还有,据我所知,他们离婚之后,那位也经常来找他要钱的,这期间他给了多少钱给她,我们谁也不知道。” 男人扬了扬眉,声音讥讽,“大无赖生了个小无赖啊。你老爸在里面眼睛都睁不开了,你指望问他呢?” 他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翘起二郎腿,“我不想熬夜,你把钱凑到了,我们马上就走,不影响你爸休息。” 钟渝和梁温月对视了一眼。 “我们商量一下。”钟渝跟那个男人说,得到点头之后,她拉着梁温月走到了走廊尽头。 背对着男人,钟渝迅速报了警,她说得挺严重的,说有人威胁到了她的人身安全,男人叫人来催的时候,她只说自己在打电话筹钱。 二十分钟之后,辖区警察很快就来了,钟渝指着那个男人跟警察说他敲诈勒索,威胁自己。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家庭纠纷,病房里的是我姐姐的前夫。”男人态度非常好,主动递上了证件,“就是替我姐姐来看一眼。” 警察检查了他的证件,又拿下巴点了点他旁边那几个大汉,“来探望带这么多人干嘛?” “都是病人的亲戚,病人快不行了,这不是想送他一程么。” “他骗人!”钟渝在旁边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他今天就是来堵我的。” “我怎么堵你了。”男人好声好气地说,“这可是医院诶,公共场所,又有摄像头,又有值班医生和保安,我对你做了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 “行了。”警察做了记录,分别记下了他们的信息,又去问了值班的护士,护士站离这儿有点距离,她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明确地跟警察说了,没看到有什么冲突。 “护士站这边一直会有人值班的。”警察走回来的时候跟钟渝说,“我跟她们说了一声,会留意这边的,保安就在楼下。” 这是当家庭纠纷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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