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这栋楼里究竟还有没有人啊……” 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都过了12点了,咱们还是回屋吧,明天咱们就搬走!” 两个女孩儿的身影被手机的光打在窗帘上,光一晃一晃的,身影有种被光切割后的凌乱。 两人经过了柯寻的窗前,光亮渐渐远去,声音在暗夜里却很清晰:“幸亏咱们买了蜡烛,今儿晚上咱们就点蜡照明。”…… 柯寻和牧怿然很长时间都没有做声,柯寻依旧坐在床边,牧怿然还是躺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对于光亮是十分敏感的——对面有扇窗子突然亮起来,发出暖橙色的光,正是女孩们所居住的402。 “她们三人组,有一个人落了单。”牧怿然依然保持着极低的声调。 的确,刚才跑过来求救的只有两个女孩。 “也许她们不止违反了一条禁令。”柯寻重新躺了下来,感觉这次画里的参与者与以往的都不大相同,不过,很快这些人就会臣服于画中的规则了——所谓的自以为是都会在死亡面前得到平息。 因为对面房间里烛光的映照,令这间房也不再那么漆黑,柯寻侧躺过来,看了看牧怿然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牧怿然,你有没有发现,住在这座公寓里的人都管这里叫春笋宿舍。” “牧”字在柯寻的口中化作了轻声,听起来就跟“怿然”差不多。 牧怿然直接无视了被唤做“怿然”这件事,就着后面的话题说下去:“宿舍这个称呼,往往来自于某个单位或学校的集体。” “按理说,宿舍是老式的叫法儿,过去都叫学生宿舍,现在的大学叫学生公寓。”柯寻枕着自己的手臂,“看来,春笋公寓的前身就是春笋宿舍,这么说……春笋公寓以前是属于某个单位集体的?” 这一点牧怿然也表示赞同:“楼下那些乘凉的老人似乎都很熟,远不像普通小区或公寓的那种交流方式。” “你是说,这些老人以前都是某个单位的职工?所以他们不仅是邻居,以前还是工友?”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单位宿舍的居住者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这些人可以说自成一个集体,对于那些外来的租房者,天生就有些排外。 就像是某一个村子里的人,对于外来户的那种敌视一样。 “这里还是有不少外来户的,楼下的底商大多是外地口音。”牧怿然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枕畔传来,虽然枕头与枕头之间隔得有点远,但柯寻反倒觉得这种距离令人温馨舒服。 “嗯,比如餐厅的五妹,还有温州发廊的那个红衣女郎,”柯寻的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傍晚见过的那些人,大夏天里居然打了个寒噤,“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些人的穿着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牧怿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话题,等白天再讨论。” 柯寻自从总结了这些人的穿衣特点之后,就觉得充满了凶兆,听见牧怿然这样说,也觉得大半夜说这个不大好,再说现在是在画里,夜里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现在说的话,没准儿就会被角落里的其他什么东西听到。 可越是说到这份上,越觉得这座公寓的确充满了诡异,柯寻还是忍不住凑近牧怿然的耳边:“刚来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这座建筑物?” 牧怿然的声音低到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从外面看像个炮楼。” 原来不只是自己发觉了这件事儿,如果整座圆柱形建筑物从外面看像个炮楼,那就意味着柱身是不可能有太多窗户的,可是现在的房间里明明有对着马路的窗户! 为什么从外面看不到这些窗户?这些窗户究竟开在哪里了? 柯寻回忆起自己刚进入房间时,透过对外的那扇窗户看到的黑如幕布的夜,似乎有了几分明白。 有些话,却不适合在夜里说透。 于是柯寻打了个哈欠:“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餐厅呢。” “嗯。” 柯寻转过身来躺好了:“晚安?” “晚安。” 虽然用晚安拉开了睡觉的序幕,但柯寻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脑海里回映着今天看到的那些人:发廊门口穿着红色短裙的女郎;小饭店里穿着复古黑健美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