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生的挚友。 想着,贺立盛努力将嗓子眼的水咳出来,偏头冲着身旁的挚友就是一笑:“好兄……段青恩?!!!” 他的表情跟见鬼也差不多了:“怎么会是你??!!” “咳咳咳咳……呸!” 身旁与他一般狼狈的少年也是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水,才转过头来倨傲的仰起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做了亏心事,见到我心虚是吧!” “我呸!我贺立盛一向是顶天立地,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倒是你,上次被我打得还不够是吧,居然还敢害我落水。” “你滚,我害你落水?是谁跟个姑娘一样弱不禁风,我不过就是叫了一声你名字,你就跟见到阎王一样的自己跳到水里,还说不是心虚!” “谁突然看见眼前冒出来一个人不害怕?分明就是你害我!” “那亭子里到处都是人,照你这么说你早就掉进水八百回了,之前都没事,怎么偏偏看见我就落水了,定然是心虚以权势压人,亏你在盛京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真是不要脸。” 他们随着荡漾的水流越飘越远,湖心亭上的公子哥们见他们都抱着那屏风,知晓不会再入水,心里安定了许多,远远瞧见两人仿佛在交谈,忍不住猜测起了交谈内容。 “你们说他们在说什么话?” 一人猜道:“定是立盛在感谢段青恩吧,真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一向不对付,立盛一出事,竟然是段青恩不顾安危救人。”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他们从小见了面就争斗不休,但也算是有交情,总不至于看着人死。” “之前还道这段青恩在盛京名声一向不好,飞扬跋扈瞧不起人,被纵的不成样子,我还为此刻意避开也他打交道,没想今日居然是他下水救人,看来传闻真是不可信,此人还是有可交之处的。” 知晓两人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交流的也就多了起来,说着说着,见到段青恩仿佛正伸出手搭在贺立盛肩上,顿时感慨:“果然是患难见真情,这便勾肩搭背起来了。” 而远处飘着的屏风边上,段青恩正在一手推贺立盛的肩膀,“你还不承认借着家中权势欺辱我母亲??再不承认我就推你下去!” 说着,他威胁的使了点劲。 贺立盛之前感受过溺水的痛苦,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上一次了,吓得脸色铁青,手死死抓住了屏风,立刻认怂,完全不复之前嚣张:“有话好好说啊,我好端端的,欺辱你母亲干什么,你认识我这许多年,我又何时仗势欺人了。” 段青恩:“天越十年,我们打马球,我赢了你,你回家就跟你小叔叔告状说我欺负你,后来他拉着我打败了我整整十场。” “天越十二年,我们看上同一个玉壶,分明是我先给的银子,你搬出国公府的名头逼着店家卖给你。” “天越十五年,在畅环院,我正听着月娘唱曲儿,你吃醉了酒非要让她给你唱,当时方妈妈过来时,亲口对我说你嚷嚷着自己是国公府公子。” “还有天越……” “停停停——” 贺立盛一脸的震惊:“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被仗势欺人的不是你,你自然记不得,我告诉你贺立盛,你怎么仗着国公府的权势欺压我,我都能忍,可你这人无耻,分明是你挑衅在先,又将我打的头破血流,却仗着家中权势逼我母亲跟你们国公府赔礼道歉,欺人太甚!!” “我真的没有啊!!!”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贺立盛心情的话,那简直就是比窦娥还冤了,“是我打破你的头,又不是你打破我的,我明明占了上风,好端端的干什么要让你母亲来道歉。”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家中长辈为了给你撑腰才这么干的。” “不可能的,我母亲一向是见不得我和人争斗,要是知道我打破你的头,她不逼着我上门跟你道歉就不错了,还有我父亲和爷爷,他们要是知道我打破你的头,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 贺立盛之前吞了好几口湖水,如今却说得口干舌燥,生怕自己说的一个不好段青恩不信会把自己推下水,简直苦口婆心:“你信我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该知道我是什么脾性的,蹴鞠赛是我打破你的头在先,若是我跟家里告状,逼着你家母亲低头赔礼认错,这整个盛京还有谁家公子敢跟我玩,你知道我最爱与一群人玩乐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他自觉自己的说的清清楚楚,偏偏段青恩就是不肯信,“不是你会是谁,我母亲亲口对我说的,她那样柔弱的一个人,被你们贺家逼得不知道哭了几遭,母亲养我长大,我若是不报此仇,哪里有脸自称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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