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看见她连儿子儿媳妇都不透露,就是担心儿媳妇告诉娘家吗? 段青恩之前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见此又问:“那咱们不告诉姑,她回去了,她婆家会不会怪她啊。” 段奶奶脸上的神情果然犹豫了。 段杏花拿不到方子,婆家怪她是肯定的。 不过指望她愧疚是不可能的,段奶奶脸上的表情没一会就从犹豫转为了愤愤,“那老虔婆,就知道欺负我杏花性子和顺,疼小儿子就疼,她倒是连着小儿媳一起疼啊,从来没听说过儿子在家里横着走,做儿媳的被压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还有她那四个嫂子,真是往死里欺负你姑,真是,真是,这都什么破烂玩意,我当初怎么就答应把你姑嫁给他们家了!!” 见段奶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七岁的男童也跟着一脸同仇敌忾的抱怨:“可不是吗!姑那么好的人,他们家就知道欺负她。” “奶,以前咱们家比他们家穷,姑被欺负了也不敢帮着撑腰,咱们家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太富裕的人家,但到底也握着挣钱的买卖,腰杆子肯定是要硬起来的,怎么也能帮姑做主吧。” “做主?怎么做主?你姑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是个不着调的,他不帮着你姑,你姑自己又是个软性子改不了,何况婆婆是长辈,咱们就算是前脚去帮着做主了,后脚他们作践你姑怎么办。” 段奶奶越说心里越气越憋屈。 “就算是咱们家疼女儿,愿意把那个方子分给他们家,就你姑那个性子,照样被人拿的死死的,他们家挣钱吃肉,肯定连点汤都不让你姑喝。” “那咱们就不给他们方子。”见话题终于扯到了整体上,段青恩连忙踩在板凳上一下一下帮着段奶奶顺气:“奶,你先消消气,你看,咱们家是肯定不能给方子的,不管舍不舍得,这方子一给出去,他们家就知道怎么发财了,哪里还会看我们家面子,但是要是这样,他们家赚多少钱,都得看咱们愿意漏多少赚钱方法给他们呢?” “赚钱法子?” 段奶奶被说的一头雾水:“什么赚钱法子?” “您看,这些天十里八村的都听了消息过来咱们家买泥鳅汤了,但是泥鳅汤太管用了,他们喝了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能好起来,不出几个月,周围人家有毛病的病好了肯定是不会再买了,时间长了,就算是这泥鳅汤管用,也挣不到多少钱。” “是啊。” 这些天光顾着沉迷在挣钱的快乐中,段奶奶还真的没想过以后要怎么办,现在听乖孙孙这么一说,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那咱们怎么办啊,这泥鳅汤管用人家才愿意买,咱们总不能让它不管用吧!” “没说让它不管用,这卖完了,我们再去别的地卖啊!镇上,县里,城里,只要它管用,不管到哪里都能卖得出去。” 段青恩说的斩钉截铁,段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却下意识的露出了怯意来。 她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妇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的,哪里敢去想去县里城里的事,就连段爷爷,也只去城里买过东西,因为城中人人都穿的好,看他这个乡下老头子的眼神也不大看得起,除非必要,他也不怎么爱去城里。 “这,城里,这不行啊……那都有大人在,这,怎么敢去……” 段奶奶说的大人是守城门的士兵,在她眼中从来都没有兵卒一说,只要是穿着官府和铠甲的,那都是大人。 “所以啊,爷奶你们辛劳了一辈子,让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卖我们家的泥鳅汤怎么行,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去找合适的,年轻腿脚灵便的人去卖,我们家泥鳅汤现在一碗卖二十个铜板,如果交给别人卖,就十八个铜板卖给那个人,然后他再带着泥鳅汤出去卖,卖出去的多了的钱就都是他的。” “奶您想,我们家这个虎骨汤能治病不就是靠着它里面的泥鳅吗?如果把泥鳅磨成粉,就能随身携带着,再把这个生意交给姑父,让他出去卖。” 段青恩说的通俗易懂,段奶奶渐渐明白了,“我晓得了,这样的话,你姑父赚多少钱,就得看我们家愿意给他多少泥鳅粉了。” “没错。”段青恩点头,继续循循善诱: “他们家赚几个铜板,都得看着咱们家的脸色,那您说,姑父家能不对着姑好吗?他们要是欺负姑了,咱们家生气,就不让他们赚钱或者少赚一点钱,那他们家之前尝过赚钱的甜头了,突然一下不赚钱了,心里能好受的了吗?那还不赶紧加倍的对着姑好,只有讨好了姑,他们才能赚钱,姑在婆家的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段奶奶恍然大悟,一拍掌:“对啊!!” “这样的话,咱们家又能长长久久赚着钱,你姑在婆家也能日子好过,这是一箭两个鸭子啊!” “一箭双雕奶,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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