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顺眼,我瞅你欠骂,皇帝只要坐在龙椅上,就能看着底下的文官内斗。 越是内斗的厉害,他越高兴,毕竟底下人斗起来了,就都指望着他这个皇帝做主了,总比和和气气的一致冲着他这个皇帝来得好。 综上所述,文人之间,那还真不会撕下脸皮做段爷爷担心的一系列事。 他安慰了段爷爷,就答应下来去县学。 段青恩一答应下来,整个段家又开始忙碌了。 县学,包住宿,包吃饭,但也还是需要带一些行礼衣物过去的,尤其是段奶奶与段母,简直恨不得把段青恩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东西都给带上。 两人最近婆媳关系是越发和谐了,就好比现在,一边收拾一边叹息,段奶奶间或的埋怨几声,责怪丈夫怎么能把段青恩这么小的孩子送去县里一个人住着。 段母倒是不敢跟着一起埋怨公公,闷头收拾东西,只是这心里也十分的舍不得。 能舍得吗?这么小的孩子呢。 就算是在古代,段青恩也只是童子而已。 更何况他还是段父段母唯一的孩子,不夸张的说,那就是他心尖尖上的肉,更加放心不下了。 她们收拾的时候,段青恩也在一边收拾,只不过是收拾他的读书用品。 收拾完了,段母又是一声叹息:“你一个人去了县里,一个月都难得回来一次,胖了瘦了我们也不知晓,想要吃好吃的东西娘也不能给你做,如此吃苦,怎么还非要过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段青恩将自己誊抄的书放进包袱里,对着段母道:“两个月也不算是太长,这举荐也是先生的同窗好心才要给儿子,不少人争抢破了脑袋还想要呢,若是我不,那才叫苦。” 段母是不明白这些事的,但也正是因为不明白,她一向不插手,见段青恩这样说,她也就不期盼着儿子能够留下来了,一边将包袱收的紧紧的,一边道:“这两个月你在县学若是受到什么委屈了,可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娘,您安心吧,我又不是傻的,还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不成?” 段青恩笑着安抚:“倒是在我走的这段时间,娘您与爹莫要松懈了看书,我已经将之前默背下来的常见字三百个留了下来,你们时不时的就要看看,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懂得,就去问君君。” “好。” 段母答应下来,也想起了李宝君:“君君是我们家除了你之外念书最厉害的,等到你走了,也不知还有谁能教的了她。” 对这个儿媳妇,段母反而是家中最满意的一个。 之前段爷爷段奶奶还因为一些富户想要将女儿/孙女嫁给段青恩而犹豫过,只有段母一如既往地坚定。 她的想法简单又单纯。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若是儿子真的娶回来一个大家千金,那她这个当婆婆的可要怎么相处。 之前村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儿媳妇不孝顺的事,说是那家人的儿媳妇仗着自家比较有钱,就拦着相公不让他奉养亲娘。 后来那老太太也许是心凉了,直接告上了官府。 儿子儿媳妇都以不孝罪名入狱。 这件事出了之后段母才知道,原来不孝顺的儿媳妇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的,这些儿媳妇的相公大部分都是家中独生子,父母都指望着他一个人,而按照本朝律法,若是公婆告儿媳妇不孝顺,那儿子也要一并受罚。 一些老人心疼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受了苦也强撑着不去告状,这也更加让他们的儿媳妇变本加厉。 段母也就是那么一听,当时觉得骇人听闻,毕竟在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中,儿媳妇对上婆婆当然应该孝顺了。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忧虑起了儿子将来。 毕竟他们只有段青恩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紧着他的,光是现在试想一下,若是他们真的有了个不孝顺的儿媳妇,段母是肯定不能因为这个儿媳妇而去官府告状的。 就算是吃再多苦,她也不会害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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