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起身来,战胜他人,比他人攀爬得更高, 那就只有打住流泪的念头。无论遭遇什么事,先保持理智冷静的思考,远比无助流泪有用的多。 当然,人在生病的时候,身体机能下降,身体和心理上带来的双重压抑,是可能会流泪的,不过也就那么一次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无比真诚地看向了朱棣。 两人目光相接。 大约是陆长亭的目光实在太无耻,又或许是他的目光实在太真诚,朱棣最后也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原来是口水啊。程二,进来。”朱棣将程二叫进来,让他拿着枕头洗去了。 程二盯了盯枕头上的痕迹,低声问道:“主子,这是个什么?” 朱棣淡淡地瞥了一眼陆长亭,口吻平淡,“口水。” 程二怪异地看了看陆长亭,不过由于最终顾及着小孩子幼小的心灵,于是程二将冒到嗓眼儿里的话咽了下去。 偏偏陆长亭这时候脸皮极厚,他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巍然不动。 朱棣看着他这般强装正经的模样,心底忍不住觉得一阵好笑,他走上前去,大掌拍在陆长亭的背上,道:“走吧,出去。洗漱吃饭,而后还要练功夫。” 陆长亭疑惑地道:“四哥不用做事吗?”其他几个兄弟都不在了,朱棣一人在中都,难道不是立即抓紧时机,培养自己的人才和势力吗?还是说这个时候,朱棣实在太年轻了,还不曾意识到这些? 朱棣以为陆长亭说的是,出门去做工赚钱的事。 朱棣道:“不用了,回到家中之后,长辈对我们很是满意,我回到中都的时候,便又给了一笔钱,这笔钱,若是节省一些,在中都足够过上五六年了。” 看来就算皇帝老子不心疼小辈,也有别的人心疼。 早听闻历史上关于那位马皇后的记载,极为慈和俭朴,更是收养了不少遗臣的儿女,都纳在膝下抚养。 根据这些记载来看,她是很有可能撺掇着洪武帝心疼心疼儿子,再给一笔钱的。 虽然有时候历史也不可尽信,但先从好处想起嘛。 既然不用再做工赚钱,陆长亭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后朱棣又补充了一句,道:“若是长亭需要我陪同,那我便继续陪同长亭去给人看风水。” 陆长亭摇头,“不必了。”短期内,他是没什么风水可看了,他得考虑将业务拓展一下了。 这中都贫穷,人家都算不得多。还是得去富贵人家才好。 再等等吧,等安喜明理知事,再有安老爷护佑着,便不会出什么事了。而等他再有钱一些,便也能直接让吉祥随他而行了。 “不必了啊?”朱棣面上闪过了失望之色。 等到陆长亭用完饭之后,朱棣便又拎着他出去练功夫了。 练了没一会儿,便听下人来报,有人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陆长亭却没心思去关注这个,他蹲着马步都难受极了呢! 只是那来的人,口中却是叫嚷道:“陆小公子!陆小公子!”声音洪亮,不绝。朱棣锐利的目光扫到了陆长亭的身上,道:“是友人?”朱棣说着,自己看向了来人,口中随后否定道:“不是友人。是个中年男子。他怎会来寻你?”“别晃,稳着,回答我的话就好。” 陆长亭额上的汗水都结成汗珠哗啦啦往下落了。 他这会儿特别想啃朱棣一口。 你要求怎么还那么多呢! 还不能晃! 陆长亭有点怀念朱樉在的时候,还能站出来插科打诨一番,好歹让陆长亭感受一下春风般的温暖。轮到朱棣这儿,可就全剩下酷寒了啊。 陆长亭抿了抿唇,挺直了腰背,咬牙道:“那……应当……是,是牙行的人吧。”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