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一时间端本宫内竟是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你,起来说说,你凭何指责他藏着掖着?”朱元璋直接点中了那青年。 青年还以为洪武帝根本没注意到开口的人是谁,哪里知道一来便点中了他,他不由浑身一僵,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道:“是、是他自己昨日说的,自己惯会观气的,一眼便瞧出了这屋子的不对,怎么便瞧不出其它的呢?草民也是疑心他欺瞒皇上,这才有此猜测……” 都到这时候了,青年自然要聪明一些,推说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陆长亭心下觉得好笑,不由看向了朱元璋。 洪武帝又哪里是这样好糊弄的?他当然不会因青年这样一句话,便喜笑颜开地放过了他。 朱元璋看向了陆长亭,淡淡道:“陆公子可要为自己辩解?” 这时候太子妃也跟着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带着惊疑不定之色。 陆长亭在心底轻叹一声,这太子妃护短固然好,但这疑心病也着实重了些…… 不过陆长亭此时心下半点慌乱也无,从洪武帝方才说话的口吻,他就能听出来洪武帝的态度,并未对他起疑。当然,这也许是因着朱樉的原因,毕竟去怀疑儿子带回来的人,那和怀疑儿子有什么差别? “草民观气时,若是身旁有这样吵嚷的人在,便定然静不下心来,一口气观个到底。”陆长亭淡淡道。 听他如此说话,朱樉忍不住笑了笑,果然是长亭的风格,怼谁都不会带迟疑一下的,但同时朱樉的心也微微悬了起来,他不知道父皇是否容得了长亭这般口吻。 此时陆长亭还在继续往下道:“观气并非是一眼便能瞧出来的,昨日与皇上讲述发现过程的时候,草民也并未说自己一眼就发现了,只是听在旁人耳中,倒是显得很轻易一般。草民不过是自打走到端本宫外,便开始细细端详,待走进来以后,也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才得以窥见几分。没成想到,这居然也成为了别人怀疑草民的理由。” 这话说罢,连太子妃都微微赧然了起来。而再看那青年已经低下了头,虽然辨不清面容,但是陆长亭猜测,他此时心底应当正在痛骂自己。 但是痛骂又有什么用呢?从他开口那一刻开始,便注定结局了,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妄自揣测一番,便敢攻击他人。”朱元璋厌恶地看了一眼青年。 之前青年来的时候,朱元璋待他是温和的,但自从他们谁都找不出异处来之后,朱元璋待他们便没了当初的耐心,此时还不自量力地跳出来挑事,那便生生是送了错处到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朱元璋自然心头老大一阵不满。 青年无意中对上朱元璋这一眼,登时浑身发软,差点就这样倒下去,口中只能讷讷道:“皇上……” 朱元璋重新看向了陆长亭,问:“他既然冤枉了你,便是他有错,你欲如何处置他?”言下之意便是,这青年如何处置都听陆长亭的。 那青年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便吓得开始告饶了。 “皇上,草民绝无恶意构陷之意啊!皇上……皇上!求皇上饶过草民吧,草民这也是为太子着想啊!” 陆长亭的目光扫向了那青年。这人是典型的不到黄河不死心,方才都还能出言推脱,这会儿却是吓得面上发青,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面上,说不好下一刻便要涕泗横流。着实毫无风骨可言! 这样瞧来,初时他身上展露出的沉稳,都不过是假象了。 “那草民便斗胆了。”陆长亭道。 朱元璋等着他往下说,他就等着瞧这陆长亭能如何斗胆。 “请皇上将此人扔出去吧。” “扔?”朱元璋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字眼。 “令两名侍卫将他举起来,扔到殿外,定要高高举起,重重扔下,那才叫扔。”陆长亭淡淡道。 这青年是为太子之事而被寻来的,陆长亭当然不能开口便是将此人赶走,但就算是不赶走,他自也有法子整治他。被侍卫举着扔出去,想也知道什么面子里子都会被丢尽。而这个要求过分吗?不过分啊,只是让人将他赶出端本宫而已,还没说彻底将他从这次事件中驱逐出去呢。知道的人,只会说他心怀宽广,被人这般攻讦,眼看着还有洪武帝做主呢,他却满不在乎,只选择了这样的惩罚。 这难道不是心怀宽广吗? 谁会想到,这让那青年丢了多大的脸呢,谁会想到,要是真按照陆长亭说的这样扔出去,不说那青年会断肋骨,至少疼痛上几天是有的。 朱元璋闻言,这才忍不住又将陆长亭扫了一眼,笑道:“好,那便依照你所言!”“来人!” “皇上!皇上饶命啊!”青年哪能不知道这会令自己多么丢脸呢?他顿时便慌乱了起来,甚至还从地上直起腰来,想要去抓朱元璋的衣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