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陆长亭站起身来,觉得自己需要浸在男人堆里,找回点儿做直男的感觉了。 朱棣点了点头,带着陆长亭出了燕王府。 等到了营地里,陆长亭便一头扎入到了校场之上。 许多在校场上训练的兵,有的还是熟面孔,有的却变成了生面孔。 那些熟面孔嗷嗷地喊着,冲着陆长亭就扑了上来。 好久不见,打一场先说。 然后陆长亭便被留在校场上,整整留了两个时辰。等他从校场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了。 程二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问朱棣:“小长亭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对校场比对咱们还亲热呢?” 朱棣没搭理他。 程二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次小长亭出去变了很多。” 朱棣这才开口了:“有时候改变也是好事。” 程二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陆长亭从校场上走下来,步子都有些蹒跚了。好久没有进行过这样大的运动量,陆长亭的双.腿差不多软成面条了。这也就罢了,肚子里还咕咕叫了起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紧要的,他知道朱棣的帐子永远给他准备着热茶点心。 阔别这样久的时间再回来,原本习以为常的东西,这会儿再想起来却是多了几分温暖。 “舒服了吗?”见他走过来,朱棣问。 陆长亭点了点头,待气息平匀了不少,他方才道:“为什么……有些面孔变了?” 程二笑了:“小长亭,当然会有新兵来啊。” 朱棣却没有笑,只是用平淡的口吻道:“有的兵走了,自然就会来新的兵。” 陆长亭脸上的表情慢慢就消失了。朱棣口中的走了当然不是字面意思。明朝兵制是很严格的,后世常有这样的说法,一旦入伍当了军户,那么你世世代代都是军户。可见这不是你说走便能走的。所以朱棣口中的走了,还能是走哪里去呢?不过是在战场丢了性命罢了。 但是周围的人面上都见不到什么悲戚之色,陆长亭自然也就不好露出什么表情来。 或许对于常在军营里的人来说,来来去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这时候陆长亭的肚子又咕叽叫了一声。 “四哥,我饿了。”陆长亭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朱棣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背,带着他往营帐的方向走去:“后日跟我去瞧一瞧驻边军的情况。” “好。”陆长亭应完,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辈子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 他在朱棣的手底下似乎蜕变得更为坚韧了。 他是该感谢朱棣的……当然,不该是用他自己来感谢。 陆长亭想到这里,隐晦地看了一眼朱棣。 朱棣恍若未觉他打量的目光一般,他带着陆长亭进了帐子,陆长亭坐在桌案跟前,慢腾腾地吃起了糕点。朱棣很是自觉地给他倒好了热茶,热气升腾而起,渲染了朱棣的面容。 陆长亭仰头看了一眼朱棣,恍惚间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 陆长亭在帐子里歇息了很久,待到体力完全恢复以后,他便又到校场上去了。 程二叹了口气:“小长亭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儿了?倒是让我很不适应了。从前小长亭那么软……” 朱棣打断了他:“长亭什么时候软过?” 程二想了想,当初他有幸见过长亭打架……那下手狠的……“也是……他好像就没软过。”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