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洪武帝对陆长亭的不满不再掩饰了。 陆长亭微微垂下的目光注意到了一旁的朱棣,就在洪武帝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朱棣便微微绷紧了。 陆长亭可不希望朱棣也如朱标那样,因急失态。陆长亭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顶着朱标焦灼期待的目光,伴随着太子妃吕氏挣扎低泣的声音,他开口了:“皇上,长亭知道症结所在。” 此话一出,所有人便将目光都聚集到了陆长亭的身上。其中唯有一道充满了焦灼和担忧。陆长亭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属于朱棣的。 因着陆长亭从前的表现着实太过良好,洪武帝此时一闻言,倒也不好直接截断陆长亭的话。毕竟弄清楚症结所在的确很重要,若是不清楚,他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扣下太子妃这个祸端,但若是弄清楚了,那自然是先问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有知道到底出了何事,有何而起,洪武帝方才能真正安心。 但是洪武帝仍旧还对陆长亭有所不满,于是他面色一冷,并未立即松口,反而是冷声道:“你可知诓骗朕,有何下场?” “知道。”陆长亭依旧巍然不动,面上神色都始终都淡淡的。 在这样的时候,还能保持住这样的风采,实在称得上是不卑不亢了。 朱标心中好一阵激荡,望着陆长亭的目光都微微激动了起来。 洪武帝面上冷色更甚:“那你知道若是说错了,又是何下场吗?” 显然,在古代帝王的跟前,你是不能和他讲究什么人权的……反正错了就等于死,这个逻辑放在古代没毛病。 陆长亭点了点头:“知道。” 同时陆长亭再度注意到,身边的朱棣浑身紧绷,面色顿时黑沉了下来。幸而那也只是一瞬,朱棣在收敛情绪上比朱标做得要好太多。 而这时候洪武帝也终于松了口:“那我便听一听你说这症结所在,究竟何处!” 朱标猛地松了一口气。 抓着吕氏的宫女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吕氏先前挣扎耗光了力气,此时软了软,坐倒在了地上。 陆长亭抬手指了指头上的牌匾:“先请个人将它取下来吧。” 陆长亭此时当真胸有成竹吗?当然不是。他心底也只隐约有个脉络,究竟如何,却还得一一验证方可得结果。说起来,也算作是一场豪赌了。 但奇迹的是,陆长亭这会儿并不觉得有半分紧张。 也许是因为毕竟他与风水打了不少交道的缘故吧……风水一道,于他来说已经如吃饭喝水那般了。 “这如何能取?”洪武帝拧眉:“难不成那背后有什么?” 陆长亭道:“取下便知。”待说完,陆长亭又觉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有些不尊洪武帝,不过此时洪武帝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 洪武帝眉头再度皱了皱,还是吩咐人如陆长亭所说那样去做了。 焦语紧张极了,在他看来陆长亭这个要求简直是滑稽的。他忍不住拽了拽朱标的袖子:“太子……” 朱标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焦语咬咬牙,只得转头继续看着陆长亭。 此时焦语也说不清自己心底,是期待陆长亭跌个满头包,还是希望他赶快解决了东宫这摊子事…… 很快,有人搭了梯子去取。 为了防止上面掉落东西下来砸伤贵人,洪武帝一行人便挪动位置,站到了较远的地方。 侍卫很快爬到了梯子顶端,紧接着众人便听那侍卫一声惊呼,充满了惊疑的味道。 洪武帝眉头拧得更紧,他几乎是立刻便出声道:“发现了什么?” 那侍卫手里抓了个什么,麻利地从上面爬了下来。 “皇上。”侍卫跪在洪武帝的跟前,双手呈上了那个玩意儿。 陆长亭往前一步,定睛一看。 那是个褐色的娃娃,外面裹着一层红布充当衣裳。那娃娃有眼有口有鼻,大约是因为粗制滥造的缘故,看上去面容僵硬,半点表情也无。 众人见着这一幕,不由都发出了惊骇的声音。 陆长亭淡定地想,哦,原来那飘荡着的一抹红色,就是这娃娃身上裹着的红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