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苦笑道:“小长亭这是骂我心志不坚定呢?”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若是你当真心志不坚,早该一头扎进林子里去再也不回头了。”陆长亭笑了笑,毫不掩饰言语间对朱榑的鄙夷:“那朱榑方才是个心志不坚的……” 朱棣笑了笑,却是抬手捂了捂陆长亭的嘴:“后面还有人,先莫说了。”虽然朱棣也厌恶朱榑,但到底这里不是在燕王府中,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陆长亭习惯性地舔了舔唇,便要闭嘴。 哪里知道正巧舔到了朱棣的掌心。 朱棣跟陡然被烧着手了一样,匆匆将手收了回去。 陆长亭僵了僵,心说我可不是故意的。但当他移动目光落到朱棣身上时,他便发现朱棣的脸色陡然变得怪异了起来,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陆长亭只得装作什么都看不见,默默挪回了目光。 此时身后的人都已经赶了上前来,见他们都驻足在那里,塔娜不由出声问:“燕王可是在等我?” 虽然众人都知晓塔娜所言许是指在等她领路,但是当听见这句话后,大家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怪异,若是从个男子口中说出来,大家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从这柔美的女子口中说出,本就引得人浮想联翩。 陆长亭的面色冷了冷,正待要说什么,朱棣却更先比他开口了:“皇妃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其中冷酷威胁的味道,半点不作掩饰。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塔娜淡淡道。 朱棣却未再理会她。 而王府亲卫们也看不出了这位北元皇妃得了自己主子的厌恶,当即便将塔娜围得更紧,俨然就是看管犯人的架势。这一刻,陆长亭注意到一直掩藏得很好的塔娜,脸上闪过了恼恨之色。 虽然只有一瞬……不过也足够令陆长亭想笑了,看来刚才之所以能镇定自若,是因为没被戳到痛脚。可见这位北元皇妃也并非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镇定不惧。 陆长亭甚至从塔娜的表现中,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初时他觉得塔娜是见朱棣年轻俊美,又贵为大明王爷,于是塔娜自然便瞧不上蓝玉了,毕竟蓝玉就算再有权势地位,又如何抵得过大明的皇室呢?何况朱棣正值年轻的时候。所以对于塔娜想要勾搭朱棣的心思,陆长亭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到这一刻,他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塔娜的目的当真这样单纯吗? 陆长亭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了塔娜,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跟前的林子上。 “大家先不要妄动。”陆长亭道。 亲卫们对他的行事风格早已熟悉不已,此时闻言,都纷纷站稳了身子,半点没有要前行的意思。塔娜没想到陆长亭说话也这样有效,不由得朝陆长亭多看了两眼。 许是见陆长亭模样实在太过出挑,甚至更胜于她,塔娜便又匆匆收回了目光,眉目间还颇有些恼火的味道。 陆长亭注意到了塔娜的这一连串动作,毫不客气的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而后陆长亭微微后退半步,看了一眼跟前的山林,又看了一眼身后来时的路。随即他出声道:“这是一处天然墓穴,稍作改动便可成风水阵。” 程二立即好奇地问:“什么天然墓穴?” 陆长亭指向身后:“你们看来时的路。这一片一空无际,荡然宽广,最能眩人目光,以其宽阔,多见远秀。是为旷野明堂者。” “何为旷野明堂?”程二问。 一说到这些东西,陆长亭的耐心倒是极好的,他低声道:“相风水阴宅,便要瞧明堂。有古话说,寻得真龙与的穴,须把明堂别。” 程二点头不已,随即道:“旷野明堂,听上去倒是个好的风水。” 塔娜插声道:“燕王,我们不去寻齐王,便在这里听风水之论?”对于塔娜来说,显然风水属于她难以理解的范畴。 朱棣斜睨了她一眼。 后面的王府亲卫立即冷声道:“主子未问话时,还请皇妃先闭上尊口。” 塔娜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了一句话,就引来了这样大的反弹,于是只得憋屈地闭了嘴,尤其在见到方才对她冷酷至极的程二,此时冲着陆长亭微笑不已的模样,其中巨大的反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