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笑了笑:“嘴长在别人身上,这可管不了。”说到这里,陆长亭不由得顿了顿,“对了,我若日后去了应天,四哥对纪紫蓝和三子手中的东西可要上心些!” 掌握了平燕府的舆论与喉舌,日后靖难之变到来那日,才能更好地掌控住整个平燕府。 朱棣点了点头,将陆长亭推上了马车:“长亭,你醉了。” “是吗?”陆长亭眨了眨眼,眼底荡开了点点波光。 朱棣压下了心底躁动的情绪,跟着上了马车。 燕王府的马车很快离开了这里,众举子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神色各有不一。 “还当那陆长亭会沉不住气,谁知道他竟然如此忍得!”有人忍不住失望地道。 “什么忍得忍不得,都已然取得头名,他自然不屑再与我们争执。” “还当他会有些血性,敢清白示人,请求考官重新举行乡试……” “你们就胡想吧!这也是能重新举行得了的吗?都快闭嘴吧,莫为自己招来灾祸!” 平燕府的举子们对燕王朱棣还是极有崇敬的,他们忍不住道:“也不知燕王怎会如此容忍这样一人……” 他们叹了口气,谁也不肯承认是自己心底的嫉妒在作怪。 乡试结束以后,离会试、殿试便不远了。 道衍特意又将陆长亭叫到了庆寿寺去。都走到这一步来了,陆长亭自然不愿因为半分的懈怠而导致洪武二十一年的失利,他丝毫没有抗拒地回到了庆寿寺中。而出乎陆长亭意料的是,邹筑墨居然也跟着来了庆寿寺,其后还跟了个罗贯中。 邹筑墨板着脸道:“一日为师,便要负起为师的责任。到了此时,我能教与你的或许不如道衍,但也总有些东西还能传授给你。” 陆长亭还是颇为感动的。 邹筑墨这样的人,便是眼中将谁看了进去,便会真心对待之。 道衍对于邹筑墨的到来没说什么,毕竟他此时在陆长亭跟前占了更大的优势,邹筑墨在他眼中俨然成了不足为惧的存在。 如此几日过去,朱棣便要往庆寿寺来一趟。 次次都是趁着浓重夜色而来,顶着熹微晨光而归。陆长亭有些心疼朱棣如此来回奔波,但不得不说,此举更让他心中觉得舒坦,似乎还有点儿不可忽略的甜蜜滋味儿都跟着飘了起来…… 陆长亭这才意识到,原来喜欢人竟是这样的滋味儿。 秋冬转眼而过…… 洪武二十一年,陆长亭与朱棣一同过了年。 北平大雪纷纷,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酷寒。 陆长亭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将道衍迎进了府中。陆长亭没有问他为何此时还要往燕王府来。众人都心照不宣——待新年过去,陆长亭便该启程往应天府去了。不然便该赶不上二月会试了。 燕王府中热闹地挂好了灯笼,摆上了佳肴美酒。 纪紫蓝、纪韵两位女眷也都出来了。 因是燕王府中家宴,讲究便没了那么多。哪怕女眷在座,也没人多说什么。 陆长亭令人制了鸳鸯锅出来,特地弄了个火锅出来。只可惜,三保此时还未下西洋,自然没有带回来那些新鲜的土豆、辣椒等玩意儿。这火锅也就只能凑合凑合一番了。但过年到底不是为了吃东西,暖意袭上身来便足够令人眉开眼笑了。 陆长亭还令人特制了烟花。 待到用饭时,便让下人燃放。 烟花升空,照亮了燕王府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