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用水,都是三子或者纪紫蓝、纪韵送来……而潇潇则称职地守在了门外。 这些种种,都落入了其他举子的眼中。 他们更加认定陆长亭来历不凡,同时他们也认定,陆长亭定是个纨绔公子!虽说过了乡试,但如今来了应天便如此荒废享乐,可见是个蠢货!原本的忌惮和芥蒂顿时转为了嘲笑。 他们都期待着看这架子摆得大的人,该出如何大丑! 想来放榜那日,定会掩面痛哭,再不复半点傲气吧。 …… 陆长亭觉得这些举子实在都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也懒得下楼去。不过白玉之中难免有瑕疵,而这些让他瞧不上的举子中,倒也有真正具备读书人风范的。 陆长亭带着三子难得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时,便遇上了客栈中举子吵闹了起来,一时间客栈大堂中乱作了一团。 因为入住这里的都是举子,并无旁人。而举子之间也是分派别的,当有举子吵起来的时候,有些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甚至在旁边帮腔。只有少数聪明些的,知道在天子脚下,还应当夹着尾巴做人。你在乡邻里的时候,可以仗着举子的身份傲气十足。但这里可是应天府啊!天子脚下啊!一石头砸下去说不定都能砸个王公贵族……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而眼前争吵的人,显然是不知谨慎为何物的。 “何子友!你还不肯承认那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但我并无恶意,你这般喊打喊杀,又是何意?” “你那分明就是要害我!” “害你?哈哈!亏你乃是举子!竟然信那些歪门邪道之说。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要害你了?” “你将那木牌放入我的枕下,难道不是咒我落榜吗?” “听听,你们听听,这人说话何等可笑。不过放个木牌作弄他,便成了咒他落榜了……” 两人一言不合,竟是撕打了起来。 哪里还有半点君子风度。 陆长亭皱了皱眉,无心去理会这些人之间的争斗。他带着三子便转身往楼梯的房间走。只是大堂中实在拥挤,陆长亭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推搡了两下,而那撕打的两人打翻了酒水、茶水、饭菜……哗啦啦浇到了陆长亭的身上。 陆长亭顿住了脚步,脸色沉了下来,眉眼都陡然冷锐了起来。 而三子更是气得不行,大喝一声:“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倒是比市井泼妇还要可怕!看你们干的好事!” 那撕打的二人这才停住了手,回头来一看,见陆长亭面孔冰冷,气势慑人,都是一愣。 他们可没见过陆长亭这个样子,乍见之下,都感觉到了心底不自觉升腾起来的畏惧。 陆长亭这时候也看清了那二人的面孔。 一人肤白俊俏,一人相貌平平、神情刻板。 若乍然看去,定然都会觉得前者更讨喜,后者则惹人烦。 相由心生这句话没错,但有些人的面孔也具有一定的欺骗性。比如那肤白俊俏之人,陆长亭打量了他两眼,发现他眼角下垂,隐隐有三角眼之势,而这人唇上乌黑,唇边多细纹,可见没少说刻薄的话…… 陆长亭并不大擅长相面,但光是看这两点便已经足够了。 而那相貌平平、神情刻板的人,五官标准,面上干净,眼底无杂色。这人顶多就是个榆木脑袋,刻板脾气,但本质却是个忠厚之人。 “不好意思了这位兄台。”肤白俊俏的人看了看陆长亭,语气敷衍地道。 相貌平平的人干巴巴地道了一句:“冒犯之过,请兄台见谅。” 陆长亭瞥了一眼他脸上还未退去的怒气,伸手从三子手中接过巾帕来慢条斯理地擦起了身上的秽物。 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竟是谁也没有生出打断他动作的想法来。 陆长亭一边擦一边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