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点点头:“我知晓了,多谢了,先生请吧。”陆长亭说完道谢的话,方才离去。 观童却没有立即动步子,他在后面望了望陆长亭的背影,等到陆长亭都走远了,他方才离开。 因为冒致中曾经效力过吴王,这种事总显得要敏感几分,回到营帐中后,陆长亭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并且也将那冒家的身份详细说了一遍。 以陆长亭的年纪,早已过了需要父母关爱的时候,陆长亭也向来对亲情没什么期待,毕竟他想要的,朱棣都给他了。现在也就只是多两分好奇而已。他当然不希望冒家的来历成为藏下来的一根刺,还是提前说出来更好。 别说,他将朱棣带上了断袖大道,还真像是已经垮台的吴王派来的奸细。 朱棣听到冒致中曾为张士诚效力的时候,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这事好说,我遣人去查一查便知道那冒家是不是你的亲族了。” 陆长亭瞥了他一眼:“四哥听完,就没别的要说的了?” 朱棣面无表情地道:“我还能说什么?不管那冒家是你亲族与否,你都已经被扣在燕王府了。” 陆长亭起身走到朱棣面前,然后微微俯下身去,几乎要贴到了朱棣的面上:“嗯,四哥说的是。” 朱棣的喉头动了动,他抬手将陆长亭按倒在了他的身上,陆长亭也很是配合地双手地环住了朱棣的腰背。 突然间,帘帐被人掀了起来。 陆长亭手忙脚乱地从朱棣身上滚了下来。 朱棣的脸色也是一黑。 进来的是怀远侯曹兴。这是个极为粗壮的男人,瞧上去并不大显老态,面上还颇有威武之气。 说起来,这个怀远侯还是蓝玉的部下。 陆长亭不得不说,曹兴真是将蓝玉的嚣张无畏也学到了三分。 朱棣脸色微沉,并未给曹兴什么好脸色:“将军有何事?” “见过燕王殿下。”“我听闻陆监军擅风水,是也不是?”曹兴的行礼着实显得有些敷衍,而他与陆长亭说话的口吻,就更显得无礼了。 朱棣脸色更冷,不过也给曹兴留了一分面子,没有立刻斥责出声。 陆长亭这才看向了曹兴:“怀远侯是何意?” 曹兴见陆长亭说话如此不客气,眉头还耸动了两下,明显带着点点怒意:“如今大雪封去了道路,便请陆监军前去瞧一瞧,处置一番才是。” “大雪封路,与我何干?” “这难道不是风水之道吗?”曹兴的眉头死死皱了起来,语气不悦,显然是将陆长亭看作了故意推诿。 朱棣终于出声了:“将军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且不说此事本就不归长亭来管。将军此时如此姿态,是越俎代庖,替我发号施令了吗?”朱棣的声音里带上了冷意。 曹兴这才意识到,如今的燕王似乎是不大好惹。但曹兴仔细想了想,却也没想明白,自己何处姿态不妥。他不是已经足够有礼了吗?这姓陆的不过是个监军,难道还指望他如何郑重以待吗?燕王的问责,未免显得小事大作了些! 不过心底想归想,曹兴面上倒还是摆出了恭敬的姿态,道:“不敢,属下不敢……”此时在军中,别说在外头他也比王爷矮一头了,如今在军中他的地位也只能自称属下。 曹兴哪里知道,从他莽撞地掀起帘帐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然将朱棣得罪了个狠。就那一桩,便足以说明他的行事无礼,这个黑点是难以洗去了。 “出去。” “可……” “出去,请曹将军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朱棣已然摆出了以势压人的姿态,曹兴也明白过来了,再不走,他就真要将燕王得罪了。 曹兴只能僵着脸,憋着满腹的怨气,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迈动,掀起帘帐再甩开的动作之用力,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此刻心底积蓄着不爽了。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之后,朱棣的脸色已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