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头,“你说什么” “周九少的两颗门牙被霍小公子一拳给打没了。”公子,你玩火自焚了吧。 袁溯溟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来回地踱步。 等他来回踱了几圈,阿誉这才告诉他,“不过幸亏周九少因发育比一般迟缓一些,还没换乳牙。” 袁溯溟双眼微眯,“阿誉,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 阿誉取了茶壶就往外走。公子又威胁人了。 “别忘了送信。”一道淡淡的声音不容质疑地下令。 阿誉吃惊地转过身来,公子,你是认真的 阿誉等了好一会,发现他家公子丝毫没有改变命令的意思,为了骚操作不断的主子,他又愁上了。 “还有,看看祝先生到哪里了。”袁溯溟有些迟疑地道。 “好的。” 那厢,周蓁蓁刚捋清思绪不久,就听到她大伯母谢氏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了。 “我听说还是宪哥儿先动的手。那是霍太守的小儿子啊,哪能说打就打的。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吗” 周蓁蓁从门后绕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大伯母谢氏扶着她祖母何老安人过来蒹葭馆了。 何老安人见着周蓁蓁就问她,“宪哥儿怎么样了”她膝下的孙子不多,就三个,宪哥儿是二房唯一的男丁,她一听到人受伤了就赶忙过来了。 周蓁蓁上前,扶住她另一只手,“回春堂的老大夫刚看过,留了几剂药,宪哥儿刚喝过药然后睡过去了,没什么胃口,喝药的时候一个劲地想吐。” “想吐怎么会,不是说只是一些皮外伤吗” “他的肚子受了几拳重击。”周蓁蓁低低地道。 何老安人脚步一顿,反手抓紧了她的手臂,连忙问,“那大夫怎么说” “没有伤到内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 周蓁蓁领着两人进屋去看了周宪,何老安人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才从屋里出来。 到了厅里,谢氏耐不住道,“宪哥儿是没事了,咱们得想想怎么应付太守夫人吧。” 周蓁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真够好笑,她还没去找周盈盈麻烦,她这做娘的倒迫不及待地来寻他们的麻烦来了。 他们姐弟俩与霍西潜近日无渊往日无愁的,唯一的交集与纽带就是周盈盈。霍西潜闹这么一出,定然有替周盈盈出气的成分在的。 这笔帐,她给算到了周盈盈头上。 周蓁蓁没有说话的当口,谢氏一个人就唠叨开了。 “家里就你大伯一个官员,他在京中也不容易,你们二房能不能消停一点,别给家里惹那么多麻烦。” 周蓁蓁很想顶她一句,不然就分家吧。但她也知道,这话不该由她一个孙子辈的说出口。只能选择忽略过她这话,“大伯母放心,霍太守和霍大公子都是明理之人,不会和我们为难的。” 这事本来错就不在周宪,首先先聊者贱,是霍西潜先挑起事端的要说伤势,比起霍西潜,周宪只重不轻那么多人看着,霍太守身为庐江父母官,总不能太过徇私。如果她的猜测为准,霍家不止不会追究,应该还会备薄礼登门解决这事。 “蓁蓁,听说宪哥儿是为了你才和霍小公子打起来的。” 周蓁蓁咽了一声,然后看了谢氏一眼,她说这话不就是想让她祖母认为她是祸头子吗 “祖母,我觉得宪哥儿这样挺好的。”周蓁蓁先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一遍,然后才道,“宪哥儿并不是冲动,不能忍耐,他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忍耐着的,连他最喜欢的军棋被毁,他都能忍住不动。做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需要一点骨气的,特别是男孩子。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什么事都忍着,那是怂货,是撑不起一个家和一个家族的。他今日能为我这个做姐姐的直面比他强大很多的敌人,他日未必不能为祖母为我们四房撑出一片天地来。” 何老安人听着若有所思,神情也从一开始的严肃变得和缓下来了。即使她不说这番话,周宪这个男孙她也是要保的,如果霍家真的登门问责,她就豁出这张老脸来。但蓁蓁这个孙女的话,无疑是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听了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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