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灿已经越过她,往她身后走去了。 周蓁蓁猛然惊醒,转身一看,果然看到袁溯溟就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贺灿与袁溯溟擦身而过时,轻声说道,“你是她丈夫又如何?我与她之间,有着你永远无法涉足的领域……” 贺灿笃定了周蓁蓁不敢将重生的际遇与袁溯溟坦白的。 袁溯溟看向他,眼神冰冷,传递着刺骨的寒意,那又如何,我是舍不得逼她,但我却可以弄死你。 周蓁蓁最后一句话他都听到了,自然不会多心什么的。 等来到周蓁蓁身边时,他已经恢复了在她跟前一贯的温和。 周蓁蓁此时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有点久,这宴会上人多眼杂,我担心你。”袁溯溟说完,状似不经意地道,“怎么和他凑一块去了?” “从茅房出来后就被他拦下了,说了几句话。”对贺灿,周蓁蓁不欲多说。 看出她说话的兴致不高,袁溯溟体贴地没有再问。 宴会到了傍晚的时候,客人们都陆续离开了。 周蓁蓁看向袁公子,用眼神询问他‘他们什么时候走’。 袁公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贺灿夫妇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 客人们走得差不多后,下人们开始打扫,此前,太子身边的人来请他们移步。 周蓁蓁看了下方向,应该是往后院去的。 他们到时,太子太子妃都在了。 近来太子很是苦恼,皇帝抱恙期间,太子监国,处理政事。 几位皇子轮流侍疾,其中又以四皇子孝心最佳。每逢侍奉汤药,必亲尝之,每逢针砭,恨不得以身代之。连太医院院判都曾感叹四皇子孝心赤诚。 太子苦恼的原因在于四皇子孝顺的名声已经盖过他了。 这事他已经和东宫的幕僚谈过,也得了一些建议,但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此时见了袁溯溟,自然少不得相询一番的。 听完太子的话,袁溯溟劝他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然后话锋一转,说四皇子所图甚大,同时认为这样的情况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处理国事,实在是牵制了他不少精力,侍疾一事,他确实有些疏忽了。”他初次监国,一阵手忙脚乱,等回过神来时,局势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太子殿下,你的心是好的。你想着将国事处理好了,以免尚在病中的皇上担忧,这是你的孝心。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表现得那么能干,皇上会不会认为他老了,你不需要他了,这江山,也不需要他了?” 周蓁蓁太明白皇上毕竟是皇上,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在病中的老人,老人面对生死病死该有的恐惧他一样会有。太子表现得过于优秀,只会适得其反,当然,表现得太蠢也不行。太蠢表示你不能胜任太子之位啊。 “当然,分内的事也要做好。”储君风范,不容有失。 周蓁蓁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子恍然,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袁溯溟赞同地点点头,他刚才就想和太子说这个。 周蓁蓁心中叹息,储君不好当。 应该说自古以来,最难当的就是储君了。 君不见,大清康熙朝时,胤礽太子不优秀吗?连康熙都曾说过他最肖似朕的话,但最终的结局又如何呢?两废两立,最终圈禁终身。所以说太子绝对是自古以来最难为的职业了,没有之一。 太子正在思索如何改变目前的处境,一如袁溯溟所说,不能再让它这样发展下去了。 袁溯溟提议,“太子不妨让皇太孙代汝入宫侍疾。” 周蓁蓁惊讶地看向他,他们俩人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我儿还那么小。”太子妃下意识地反对,她儿子才七岁,就进宫侍疾,她有些舍不得。 袁溯溟和周蓁蓁此时都没再出言相劝,意见他们给了,内心权衡利弊的事,就看他们自己了。 皇宫那么多伺候的在,用不着皇太孙端茶倒水。这样也会给太子在皇上心里增加印象分,而且老人想看到的不就是一种传承吗?而且她还另有用意…… “这事你们需尽快下决定。”袁溯溟不得不提醒这一句。 太子看向他。 “为什么?”太子妃问。 袁溯溟道,“如果我们所料不差的话,四皇子不日便会带他的嫡长子进宫给皇上解闷。” 对于他这个猜测,周蓁蓁是赞同的,她不以为贺灿会忽视这一点。 从东宫出来,他们就回家了。 周蓁蓁回来后,袁溯溟继续去书房忙碌,而她则让人将袁五嫂请了过来。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然后她又招来阿里,让他找了外面的人盯着梅家。 之后她不断在心里寻思, 贺灿将梅宪令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