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穹转头看着章晓,发现章晓正抬头盯着对面街上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年轻人,旁边还有一行大字:世界特殊人类权益保障促进会亚洲分会场·泉奴代表。后面的一串英文字母,高穹念不出来。 “原来他是来参加会议的。”章晓一直盯紧了广告牌,直到画面切换成半丧尸人类的代表,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会议今天结束,他今天就会回去了。” 高穹没吭声,咔咔咔地嚼着酥脆的蛋筒。 他觉得自己的未来有点儿令人担忧。 短暂的假日结束了,又迎来了两人即将分别五日的周一清晨。 虽然两个人出门的时间相差将近一个半小时,但高穹会跟章晓一起起床。 他下楼去买早餐,或者自己做给章晓吃。章晓不在的时候他会认真研究买回来的菜谱,憋足了劲儿地等他放假回家,给他一道道地展示。 因为昨晚去参加周沙的婚礼,两人并没有做晚饭。高穹去买了一堆豆浆油条和芹菜肉包,回家的时候发现章晓神神秘秘地往桌上藏一个信封。 “伙食费?”高穹问。 章晓见被他发现了,只好从桌布下把信封掏出来:“不是,情书。” 高穹一呆,顿时想起了自己曾经要求章晓做的事情。 章晓给暗恋的邓宏学长写过八千字的情书——尽管后面他知道这是个误会——但他却什么都没给自己写过。高穹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终于等来了这封信,顿时有些激动。 但他又不想把自己的激动表现出来,于是先一份份把早餐摆好,随后才伸出了手:“给我吧。” 章晓把信封封了口,高穹十分失望:他本想镇定地、自然地、潇洒地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仁儿,镇定地、自然地、潇洒地阅读一番。现在是不行了,撕开封口这个动作在他看来,是相当不潇洒的。 他先送章晓出门,两人在家里亲了几下,出门之后就规矩起来了。高穹送他上了老郭的车,眼带威胁地瞪了老郭几眼。老郭一头雾水,回头问章晓:“你男朋友为什么老是瞪我?上次是他打我,我还没生他的气呢,嘿。” 章晓:“不是瞪你,是观察你。他特别喜欢你。” 他说着回头看,却发现高穹已经不见了。 高穹一路跑回家里,匆匆脱了鞋,光着脚进了饭厅,抓起那封信。 正要撕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转头去找出薄薄一片的裁纸刀,一点点地把浆糊糊紧的口子给豁开了。好在浆糊刚上不久,还没贴实。他小心地拆了信,总算保持了信封完整形态,一边得意一边拿出了里头的信纸。 信很薄,绝对没有八千。甚至连三千都可能没有。 信纸有两页,章晓的字写得比较大,一个字跨两行,高穹深吸一口气,心想他为什么不写多点儿? 他走到了阳台边上,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开始看信。 “高穹: 此时此刻,你在洗澡。你洗久一点,慢一点吧,这样我可以把这封信写得长一些。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得到一封情书,可我不知道要在纸上写什么。想说的话我每一天都可以跟你说,那些不好说的你也都懂。所以原谅我,这个礼物来得太迟了。 你的身份证已经办下来了,在我这里。这也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你把自己的生日和我的,写成了同一天。 你真可爱,我太喜欢你了。这句话说多少次都不够。你要我说多少次我都愿意。 对的,原一苇对师姐是一见钟情,其实我对你也是。在我已经忘记了你的时候,忘记了白浪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那时候总是在老杜的咖啡馆外面经过,手里提着豆腐,提着鱼,提着青菜。你像所有人一样,但你又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