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不少。” 阿蔓红着脸就要羞恼,但瞧着他眼里的红丝就咬住了嘴巴,等到圣上也躺在了身边才开口。 “陛下似乎有些疲倦。”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恰当,仍凭谁看了这副模样都知道圣上的疲倦了。而且这话好像又有问话的嫌疑,无论是朝堂上的事还是其他的事,她这么开口都有些不合适。于是又想开口补救,却不曾想躺在身侧的圣上真的说话了。 “近些日子有些不太平。荆州闹了水患,朝中拨下救灾的银子也不见踪影。” 说完后又恶狠狠的添了一句。 “总有些浑水摸鱼的贪官污吏。” 这些朝政上的事阿蔓一窍不通,但听着圣上难得这样抱怨只好干巴巴的安慰。 “陛下不要累坏了身子。” 说完后也觉得无话可说,反倒有些局促起来,就干脆坐了起来替圣上揉起头来。 温柔乡,英雄冢。怨不得多少的英雄都爱沉浸在温柔解语花的怀抱里,嘉元帝放下的愁苦的事情,在额上一双柔夷的抚慰下,竟然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睡就是大半个时辰,醒来后一扫疲惫,只觉得连日来的烦忧都逝去了,手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搂却搂了个空。 天转暖后,殿中的摆设便撤换了一大半,销金帐子换成了半透明鲛绡幔,绡幔上拿各种丝线绣着彩蝶,窗外飘进了微风,栩栩如生的彩蝶仿佛正在翩翩起舞。隔着半透明的绡幔,嘉元帝见到窗前有一道身影。 “怎么又去吹风了?” 话里有些不悦。 阿蔓听到声儿,知道是陛下醒了,转过身去却被人在背后拥住了。 阿蔓坦然接受,由着圣上将自己拥住,身子习惯性的往后侧近了他的怀里,找了一个习惯的姿势。两人都没察觉这样自然而然的亲密,嘉元帝还特意将她的捏了捏,发现并不寒冷才没说话。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但是没想到长乐宫同江南一样早就入了春。” 嘉元帝往窗外望去,点点头。 “其他的殿里倒的确没有长乐宫这里景致好。” 其他的殿里?这几月圣上来长乐宫的日子少,采萍嘴巴也闭的紧了,阿蔓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倒是不计较这些。 阿蔓仍旧望着窗前的那株正含苞待放的杏花凝神。 嘉元帝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阿蔓的心思似乎有些重。 此刻不动声色,但是这之后上了心思。 “奴才问了戚嬷嬷,戚嬷嬷说孕妇心思敏感,情绪不定是正常的。且戚嬷嬷没发觉娘娘有什么不对劲的。采梓姑娘也说娘娘近日一切都好。” 戚嬷嬷和采梓几人到底是相处的世间还短,嘉元帝皱眉沉吟片刻。 “问了采薇吗?” 赵福立刻回话。 “奴才这就去。” 嘉元帝却是换了主意。 “朕亲自问。” 赵福办事老道,知道这事必须瞒了蕙昭容,特地挑了个蕙昭容午睡的时辰将采薇带到了圣上的面前。 采薇惴惴不安,但是听到陛下的问话却是立刻敛下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奴婢觉得娘娘近些日子有些反常。” 大着胆子说完,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绞尽脑汁解释。 “奴婢打小就伺候娘娘,从来没见过娘娘这样。” 说完后又觉得不像样,又巴巴的添上一句。 “娘娘最近太静了。” 说完后跪在地上舒了口气。采薇不善言辞,而且又是面对着九五至尊,说话就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嘉元帝点点头,让采薇退下了。 心里正琢磨的时候,就听到赵福急赤白脸的跑进来了。 “陛下,棠梨宫传来消息说祁容华要生了。” 祁容华不是才八个月?怎么眼下就要生了?嘉元帝揉揉额角,最近事务太多,他有些不耐烦。祁容华此人有些小聪明,除夕宴上送了一份“五谷丰登”的巧礼。 嘉元帝正想往棠梨宫去,却被一份加急的奏折绊住了脚,掂量片刻后吩咐赵福。 “让皇后盯着吧,朕处理好事务后再过去。” 棠梨宫的祁容华要生产了,这消息片刻就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不知有多少人都自发往棠梨宫去了,想凑上前去看个热闹。 消息传到长乐宫的时候,阿蔓午睡初醒,正在饮蜜水。 “怎么这样突然?” 戚嬷嬷觉得这消息不吉利正瞪着采萍说她嘴快,采萍立刻跑到了阿蔓的身边躲着。 “听说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不小心,这宫里可没有什么不小心。戚嬷嬷亲自上前伺候,将采萍驱走。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