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点点头。 “陛下倒是疼子珺的紧,这两日来长乐宫次次都要先看过才行,每次都还细细的查问奶娘子珺的情形才放心。” 其实这些阿蔓也并不是很清楚,都是戚嬷嬷说的。照着戚嬷嬷的形容,老太太放了心,问起了旁的事情来。 “我和你母亲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听说你生产不易,你母亲和我不知耗了多少的心思,今日见你仿佛精神有些不好,可是损了元气?” 宋云氏一听,也巴巴的看着。 阿蔓知道自己的母亲多情敏感,也不敢将实情都告知,只拣了好听的说。却是不留神看到了祖母的眼神,便闭了嘴。 老夫人睿智,让采薇扶了人出去梳洗,自己却是从绣墩子上起来,坐到了床沿上,执起了阿蔓的手。 阿蔓呐呐。 “阿蔓,有什么话不能同祖母说?” 阿蔓忽地俯身半伏在祖母的膝上。 “祖母,那天好痛啊,我心里实在害怕的不行。可是所有人都让我用力用力的,我差点以为自己不行了。” 阿蔓没有流泪,只觉得眼眶涩涩的。感受着祖母的手在自己的头顶抚摸,一下子就将积压在心里的话断断续续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我明明已经当了贵妃了,为什么还会觉得不高兴?” “人就像花儿一样,绽放后就是凋零。” …… 阿蔓讲的没头没脑,老夫人却是奇异的听懂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不是情淡,只是情到浓时渐转薄而已。所有人都以为阿蔓心思浅,其实她是将事都积压在心里了。 “祖母年纪尚小的时候,家里定了一门亲事,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谁不说祖母的命好?” 老夫人款款道来,记忆中那个俊秀的少年仿佛就在眼前似的。 “后来,祖母的家败了。” 老夫人还记得当年得知那个少年同别家迅速订了亲成了婚时自己的绝望。 “浑浑噩噩度日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哪有过不了的日子?端看你的心态,就如同你五姐姐说的一样,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的漂亮衣裳手势,还有这么有趣新奇的东西,多有趣啊。” …… 嘉元帝特地来长乐宫陪着阿蔓用晚膳,见她眉宇间还带着倦气,但是眼睛却是极为清亮,仿佛精神气全回来了似的,整个人简直焕然一新,仿佛比刚入宫时还要鲜活就有些好奇。 “精神怎么这样好?” 一边说,一边亲自舀了粥用。 刚刚生产完三天,小厨房的人也照看的静心,今日备上的是用胭脂米煮的通透的粥,配了几道开胃好克化的粥。嘉元帝不重口腹之欲,向来晚膳用的也不多,这两日也都是陪着阿蔓用这些。 阿蔓正在喝鱼汤,入口的鲜美让她不由得露了个笑容,听到陛下问话,歪着头看他。 “精神好吗?妾倒是觉得有些疲倦。” 嘉元帝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用高汤煮过的菘菜,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点点头。 “看着的确是有点乏,待会早点休息。” “许是今天见的人太多了,还见了祖母和母亲。” 这些日子里阿蔓难得的多话,嘉元帝也侧了耳朵仔细听。 “今天子珺精神也好,祖母和母亲都说他像我。” 嘉元帝摇头。 “明明像朕。” 阿蔓嗔怪,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都是不服气。 直到用完膳后,阿蔓还在气哼哼,非要戚嬷嬷将孩子抱来。嘉元帝看的好笑,只得亲自上前安抚。 阿蔓轻哼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支着身子,半侧靠在竖起的软枕上。 娇滴滴的轻哼声一入耳,嘉元帝不知怎得就气血一热,坐在床沿上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阿蔓一听就立刻羞恼了,又气又急的拿手往他胸前擂了一下。 嘉元帝一下子就不动了,阿蔓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了,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立刻坐直了身子。 “陛下。” 听着这娇娇怯怯的声音,嘉元帝就知道是吓到了,又软了神情同她闲话。心里却是觉得自己大概是旷久了,随意被人一挑拨就立刻出了火气。 阿蔓不知情,手不自觉的就往刚才自己擂的地方揉了揉,想要做弥补。却是一把被陛下抓在了手里。 “今日事多,朕有些累了,先寝宫休息了。” 说完后,又见人诧异,又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