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珍冲丈夫妩媚一笑,还没开口说话呢,客厅突然就变得静悄悄了。 她快走几步来到丈夫的身旁,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文广,快十点了,你明天一早还有课了吧?” 王文广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娇妻,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改日再聚啊!”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王文广对后娶的妻子百依百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打着哈哈,迅速离座走人了。 王家的保姆赶紧收拾凌乱的客厅,王文广随着妻子来到二楼,卧室的大木床上,才两个月大的小婴儿已经睡着了。 王文广看了看小儿子那粉嫩的脸庞,心下微微一动,转身搂紧妻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赵珍珍粉面含羞,却也没反对丈夫的提议。 一番云雨过后,赵珍珍拉着昏昏欲睡的丈夫说道,“文广,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 王文广睁开眼睛,用手抚了一下妻子额头的碎发,问道,“什么事儿?” 赵珍珍往丈夫怀里靠了靠,正色说道,“你们要谈学术上的事情倒没什么,像今天党委的那些事儿还是少说为妙。我们厂的销售科科长,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听见了,隔天就被写了大字报,厂子里立刻就撤了他的职,也不让回老家去,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现在是敏感时期,说不定下一步会更加危险,你就借口孩子小不能吵闹,以后周末的聚会就别搞了啊?” 王文广长了一个搞科研的脑子,对政治不太感兴趣,觉得赵珍珍什么都好,就是她这人吧,分明是漂亮的小媳妇,却总是一脑子的政治斗争。 当然,这也和赵珍珍的工作有关系。 当初赵珍珍跟着堂叔一家进城,先是给堂叔家当了一年保姆,每天看孩子洗衣服打扫卫生,等到第二年国棉厂招临时工,虽然她只有小学文化,堂叔还是托人托关系把她塞了进去。 一开始就在车间里弯腰干活,因为是学徒工,师傅的训斥也是少不了的,一天下来比当保姆还累,赵珍珍觉得这样不行,就找了婶子的红宝书来背,她下了苦功将整本书都背下来了,第二个月恰逢厂里工会搞宣传,一个车间要出两个人去帮忙。 一般这种事儿大家都避之不及,因为去工会要影响本职工作的,像赵珍珍这样的学徒工没有奖金,正式工有奖金,奖金的数量跟工作量是有关系的。 赵珍珍无视师傅的臭脸,主动请缨要去帮忙。 她手脚勤快,人长得漂亮,嘴巴还特别甜,关键是,不经意露了一手背红宝书的本领,工会主席就舍不得放她走了,竟然就跟车间要了她。 时间飞快,一晃也十来年过去了,当年的少女已经成为了二十七岁成熟的少妇,而且还是四个男孩子的妈妈。 最大的孩子六岁是双胞胎,老三四岁,老四就是此刻睡得正香的王建明,才两个月大。 王文广含糊答应了一声,重新又合上了双眼。 重活一回,赵珍珍变得十分有耐心,明知丈夫没听进去她的话,倒也不着急,没再继续劝说,起身冲了个热水澡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在楼下厨房忙活开了,王文广是南方人,早上喜欢吃甜豆花和油滋糕,这两样儿吃食看着简单,其实挺费工夫的,赵珍珍忙活了将近两个钟头才做好了,另外还煎了一盘子鸡蛋,拌了几根青瓜。 饭菜都摆上了桌,王文广才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了,保姆张妈正端了一罐子刚做好的蜜豆过来,立即赔了笑脸说道,“王主任,今儿是珍珍做的早饭,您瞧这豆花做得多嫩啊!” 王文广满意的笑了笑,对妻子说道,“辛苦了啊,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赵珍珍是北方人,和王文广的婚姻如今是第七年了,但还是吃不到一起去,她手里捏着一把切好的香菜末从厨房跑过来,冲丈夫笑了笑,转头吩咐,“张妈,你上楼去看看老大老二和老三醒了没有?若是没醒就叫他们起来!今天星期一不好迟到的。” 张妈应了一声,解下围裙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夫妻俩,王文广看看穿着板正的确良衣裤的妻子,觉得又不一样了,那么朴素的青蓝色衣服竟给人一种娇俏的感觉,他忍不住捏了捏妻子的脸蛋,小声说道,“今天下班早回来啊,我从食堂带烧黄鱼给你吃!” 平城大学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