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珍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张很大的地毯,王建明每天做完作业之后,喜欢坐在地毯上玩儿,现在他已经对魔方失去了兴趣,最近比较沉迷于自己做玩具,为此跟妈妈赵珍珍申请了一笔资金,王文广给他搞来一个小型的电动发动机,他整天琢磨如何利用这个机器制造出更有意思的东西。 糖糖很喜欢到跟四哥一起玩儿,因为这里有很多新奇的玩具。 王建明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个用木头和铁片组成的小人,如何让这个小人在电机的带动下走路,是他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可以已经两天过去了,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 糖糖趴在地毯上正在玩儿一个魔方,她还太小不懂得如何玩儿,就是用小手乱拧一起,她拧一下,魔方上的色块就会转一下,这让她非常的兴奋,每转一下就会高兴的大叫一声儿。 四宝平时很喜欢妹妹,但现在他有点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道,“糖糖!哥哥正在想很重要的问题,你能不能安静点?” 糖糖正玩儿的高兴,而且还从来没见过四哥这么凶的样子,她安静不了,嘴一瘪大声哭了起来。 秦招娣赶紧将她抱起来,说道,“糖糖,咱们去楼下好不好,看看你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糖糖现在能说的话不多,但她能听懂很多话,一听到有好吃的,她眨了眨挂满泪珠的长睫毛,立马不哭了。 此时王文广已经洗完澡了,这个时候终于想起小女儿了,问道,“珍珍,糖糖呢?” 赵珍珍还没有回答,秦招娣已经抱着糖糖下楼了,糖糖看到爸爸,立即张开两只小胳膊,喊道,“爸爸!” 王文广上前抱过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道,“哎呦,爸爸几天没见,糖糖厉害了,会叫爸爸了!” 糖糖听出来是夸她,小脑袋得意的晃了晃。 “玉花,你去买点肉,再整点豆腐皮和花生米,今儿天不好我不出门了,天冷喝两碗热酒!”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元的票子递给王玉花。 王玉花高兴的接过钱,领着孩子出去了。 赵传河本身是个干啥都没有长性的人,以前赵珍珍好不容易让他进了国棉厂,厂里比家里强多了,住得好吃得好,就是搬卸组的活儿有点累,他很快就烦了,再加上被人挑唆,透了点东西就跑路了,回来后干农活更是如此,三天也不一定出一天工,到了秋收挣得工分还不够分口粮的,但卖酒不一样,首先不算累,其次来钱特别快,这一点是最主要的,每天不到中午就进账二三十块,真是太过瘾了。 而且有了钱之后,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比如这王玉花,人长得不咋地,还死胖死胖的,以前就仗着娘家富裕点,成天对他态度很不好,而且懒得要命,和他一样不出工,家里活儿也不干。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一点不敢给他冷脸子不说,基本上让她干啥就干啥。 赵传河打开一坛子酒,哼着小调烫着酒,心里十分的舒坦。 “三叔,爷爷让你过去一趟!”后新从院子里招呼了一声,没进屋子就走了。 赵传河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得不放下了筷子。 一开始他卖酒,卖的是父母地窖的存货,四十多坛酒全被他卖光以后,他去找了大哥和二哥,要求以一块钱的价格买他们的酒,赵传山和赵传海一开始都答应了,后来觉得一块钱不够成本,他们这粮食酒,三斤粮食出一斤酒,高粱玉米不值钱,但酿酒不但需要技术,还是个体力活儿,赵家的酒,赵老汉和赵传河从来都不肯出力,都是赵传山和赵传海搭伙酿出来的,这么一算账,一块钱太少了,何况还有坛子的本钱,价格从一块钱涨到一块二,今年秋收过后,又把价格提到了一块五。 当时赵传河很生气,要知道他在市场上的卖价就是一块五,如果这样他还挣啥,不但一分钱不挣,还要搭上来回的路费,当场就说了气话,说不买他们的酒了,村里家家户户都酿酒,谁家没有二三十坛子的存货?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别人也都要价一块五。 赵传河原本认为,这是因为他大哥赵传山现在是生产队的大队长,村里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才要了高价,没想到他去了邻村收酒,要价也都是一块五左右,甚至还有要两三块的,当他提到供销社的散酒三毛钱一斤,有个很耿直的大哥把他骂了一顿,说那勾兑酒,能跟正宗的粮食酒一个价吗? 此时他才意识到,可能他的定价有问题,为了让自己有个数儿,他特意去县上买了三毛钱一斤的散酒,家里总有喝不完的酒,他这还是第一次喝这种酒,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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