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他们一家子糊里糊涂过吧。 陈爸见人走了,还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陈妈,“咋回事?我哥来做啥?” “能有啥?周家跑去告状了呗。” 听了这话,陈爸忍不住朝旁边吐了口唾沫,“啊呸,还有脸告状,我家娇娇凭啥白欺负?” “媳妇,别怕,晚上换我去骂!” “就该这样!” 适时,陈二嫂从厨房里端了木盆出来,陈爸赶紧将怀里其他两条鱼扔到盆里,几个小的也将自己手里战果放进去,鱼虾也不是多肥,逮回来最多是尝个鲜。 陈玉娇也端着盆出来了,准备回自己房间。 陈妈看到她,亮着嗓子道:“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不许出门。” “就得让人看看你有多严重,不然周家还以为我们欺负人呢?” “……” 陈玉娇听了,乖乖点了点头。 她巴不得这样。 陈家的房子在队里算是比较体面的,三间屋子,朝南的比较大,里面有两个房间,一左一右,住的是陈爸和陈大哥他们。 外面左右两边算是独立的小屋,陈二哥和陈玉娇的房间并排。 陈三哥屋子在右边,隔壁那里搭了个简单的厨房。 厕所在院子外面。 屋子虽然低矮窄小,但却是用砖头砌的,这还是老爷子在的时候,村里人帮忙搭建的。 老爷子当年也算是个威风人物,还带领过村民抵抗鬼子救了不少人。 所以当初陈爸陈妈结婚时,都不用人说,村民自发要来帮忙。 这也是为什么陈大伯这些年一直能当大队长的原因,主要还是老爷子名声太好了。 毕竟陈爸这些年大事没犯过,但讨人嫌的事却是经常干。 陈玉娇回了房间。 地方很小,里面靠墙是木板搭成的床,旁边是个放衣服的小箱子,窗户那里还有一张坑坑洼洼的书桌。 地面是土,连块砖都没有。 一开始来的时候她都无处下脚。 好在经过这几天已经想通了不少,说不定是老天爷看她可怜,想让她用这个身子继续活下去。 她娘亲在当年选秀时被人下了毒,所以她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些病气,这些年经过调养,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只有家里人知道,一年到头小病不断。 掉进冰冷的荷花池里,哪怕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如今来看,恐怕是没了。 不过,她倒希望这个身体的“陈玉娇”去替代她好好活着,虽然心里有些难过憋屈,但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要是没了,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还有她那个糟心弟弟,整天就知道贪玩,没她管着,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败家? 想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她觉得自己命好苦! …… 下午照常上工。 五月份正是农忙的时候,尤其是南方这边,最大的活儿就是插秧。 按着队长的安排,分工明确,有的挑秧苗,有的负责弯腰插。 这边都是水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蚂蟥被吸了血。 这东西附在腿上脚上的时候一点知觉都没有,直到它吸饱了才察觉到痒。 软软滑滑的一条,红通通的,长短不一,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有的人甚至一条腿上能附着七八条。 这东西还不好弄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棍子给挑下来放在太阳底下晒,烤干了才好。 下午陈妈弄到了挑秧苗的活儿,相比较与插秧她觉得这个舒服多了,一天到晚的弯着腰谁受得了? 干起这活儿她也不搞特殊,那些男人挑多少,她就挑多少,这点力气她还是有的。 来到既定的水田边,有几个妇人趁着返回拿秧苗的功夫喘口气,田埂边上有她们中午带来的水,嘴里还热热闹闹说着话。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到陈妈过来突然禁了声。 让人不多想都难。 陈妈顿时拉下脸,还能说什么?肯定是嚼舌根子说她闺女的事。 将担子往地上一放,不客气道:“说啥好东西?也说给我听听呗。” 几个妇人一听这话,脸上都有些尴尬。 还没想到借口,就见陈妈一边把秧苗往田埂上搬,嘴里一边,“咋了,不说了?行,那我跟队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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