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扭头看向旁边的更漏:“才三更天,出什么事了?” “主上,刚刚收到申国二公子的降书,事出紧急, 左宰与几位大人已经在殿外等候,说要叫主上起来议事。”胥乌说着低头给他束腰带, 目光不经意往下掠过, 看到某处被高高顶起, 诧异地顿了顿, 忙移开目光, 瞬间明悟了然,心道:自与仙君共寝后,主上的定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做个梦都能……咳咳…… 萧琅被他从小看到大,将他当半个长辈,此时见他一副强忍笑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大自在,生硬道:“渴了,给我倒些凉茶过来。” 他倒是想立刻平息下去, 可那头正烈火干柴,哪是说平息就平息的?方才他还伏在庄衡身上呢,冷不丁听见胥乌唤他, 他竟不受控制地要从那假人身体内脱离,他只来得及躺回原位就迫不得已回了这里,气息还没稳,能冷静就见鬼了。 外面有大臣等着议事,他来不及去泡冷池,匆匆灌下去几口凉茶,总算将欲念消下去,这才抬脚转去书房。 萧琅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在下旨攻打申国的同时下令将宫里国师的耳目统统抓了,书房周围尤其整肃一清,现在来的几个都是心腹,议事便没什么顾忌,左宰将申国二公子的密函拿给他看:“陛下,申国二公子愿意向我们投诚,我们不妨与他联手,如此也可以少些伤亡,省心省力。” 萧琅将密函看了看,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左宰惊了:“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 萧琅闭了闭眼,呼吸都重了,看样子像是想杀人。 确实是好事,但太气人了!你跟我套近乎就套近乎,我们祖先是一家还不够你套的?扯什么仙君!仙君不过卖你几车土豆和盐,又不是白送的,你攀什么亲附什么戚!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一人试探道:“陛下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管他了?” 另一人道:“我们不过是想在申国打仗,好将国师引过去,至于是我们和申国打,还是申国自己打自己,差别不大,我们何不省点粮草呢?” 萧琅冷着脸将密函凑到火上烧了,幽幽道:“你们可觉得申国二公子更适合行商?” 臣子们:“……” 左宰抚须张嘴:“这……毕竟是一国公子。” 萧琅道:“如果他不再是一国公子呢?” 左宰:“……” 萧琅接着道:“可以与他合作,不过等解决了国师,我要将申国收回来。” 左宰:“!!!” 臣子们都急了,齐齐劝谏:这不行啊!你是天子,一诺千金,怎么能前脚跟人家合作,后脚就过河拆桥呢?你这样不守信用,天下万民会怎么看你?各路诸侯会怎么待你?此事千万要慎重啊! 左宰焦虑得揪掉自己一根胡须:“臣等明白陛下的心思,如今各诸侯国野心勃勃,确实不能再纵容他们了,可诸侯国都是祖上分封的,没有让百姓信服的理由,我们不能动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萧琅起身,轻飘飘道:“我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臣子们抬眼觑他,总觉得他眼里杀机更重,一时竟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劳烦左宰给申国二公子回信,就说此事我答应了。” 萧琅交代一声,抬脚走出书房,迫不及待地回到寝殿躺下,可闭上眼却再也听不见庄衡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别的动静。 萧琅睁开眼,心神忐忑,他原本是想亲近过后安抚庄衡的,毕竟都打算提亲了,表表心意也好,可没想到竟半途离开,现在庄衡将假人收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恼了自己,他恨不得立刻赶去庄衡身边,可如今正是要紧时刻,他必须坐镇王宫,不能轻易离开。 看看更漏,萧琅手搭在眉心揉了片刻,再次起身,走出寝殿去了湖边,召来一名暗城的人问:“废都那边如何了?” 那人身子掩在水下,只露出头脸,再加上肤色青白,夜色下瞧着有些瘆人:“废都目前一切安好,不过城里越来越热了,不知能撑到几时。” 萧琅皱眉,一颗心不禁往下沉,暗城的人能控水,却对这场火束手无策,国师的火邪门得很,水浇上去根本不管用,不仅不能灭火,反而会让火势更高,如今那火烧得旺,又紧贴城墙,护城河里的水都被烘干了一半,再这么下去,不知能不能拖到解决国师的时候。 这时湖面忽然晃出波纹,那人低头看看,急忙沉入水中,不过片刻又浮出水面,对萧琅道:“主上,废都传来消息,说国师离开后,季大石带着人偷袭城楼,此时国师安排在那里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 萧琅急忙问:“仙君呢?” 那人顿了顿,神色古怪:“仙君……爬到城楼上做饭去了。” 萧琅:“……” 此时已是后半夜,废都城内的百姓欢欣鼓舞,尽管四周的火还没有解决,可有仙君在,所有人都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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