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兰无奈,气得咬牙。 是啊,她不必理会。 郑贵妃和他有约定,不会动她。周太后也有顾忌,加上轻视她,从不拿她当威胁,不管是谁想对付东宫,都是直接从朱瑄身上下手。赵王妃晕头转向,刚伸了一下爪子,立马就老实缩回去了。 他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不想让她操一点心,连发现淑妃死因这种事都不曾透露一分,非要她逼迫才肯如实告诉她。 可是她不想被蒙在鼓里,虽然她可能帮不上忙,至少可以陪着他一起面对。 金兰心里柔肠百转,想骂朱瑄几句,又舍不得,垫脚亲了亲他的鼻尖。 他的谨慎是刻进骨子里的。 朱瑄搂着金兰的腰,顺势抱起她送到榻上:“无事不要去仁寿宫,我再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金兰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总觉得朱瑄好像在怕什么。 淑妃暴毙,嘉平帝冷漠忽视,一起长大的弟弟为储君之位上跳下窜,他亲情淡薄,只有她了。 而她不记得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刚刚重逢的时候,他对她还有一丝怨气,他梦中说恨她,对她的态度古里古怪,之后再也不提起那些旧事,只当一切都没发生,因为知道不断提起过去只会徒增她的压力。 没有人陪他回忆过往,他连对她的一点点怨恨都得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生怕伤害到她。 金兰越想越替朱瑄心酸,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疼。 她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朱瑄,缠得紧紧的。 朱瑄顿了一下,按住她的手,俯身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含笑道:“刚才不许我胡闹,这会儿怎么又等不及了?” 说着低头亲她,手指开始解她衣襟前的镶宝金玉扣。 金兰想起陪他用晚膳的时候月牙桌旁的事,腿还是软的,满腔惆怅之意立刻不翼而飞,哭笑不得地按住朱瑄的手:“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想抱一下你。” 朱瑄浓眉微扬,单手挑开玉扣,右膝跪在拔步床沿,声音低沉:“抱吧。” 金兰挥开他的手,捏了捏他掌心,软语撒娇:“还没洗漱呢。” 她觉得自己还是一身羊膻味,他素来爱洁。 待会儿要是满床膻味,看他怎么睡! 朱瑄挣扎了好一会儿,眉头轻皱,扬声吩咐帘外侍立的宫人去准备香汤香脂。 金兰肩膀发抖,咯咯笑出了声,推开朱瑄坐起身,还没站起来,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直接打横抱起她,含笑低语:“洗的时候也可以抱我。” ……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春雨润如酥,一夜淅淅沥沥。 石阶旁栽种的桂树浸润在绵绵细雨中,新生的嫩绿枝叶默默生发。 第二天早上朱瑄醒来的时候,雨还没停,时断时续,雨丝绵密,帐外光线暗沉。 一夜过去,花几上的海棠花依旧娇艳。 宫人进殿服侍,脚步声放得很轻。 金兰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长发披散,双颊晕红,眸子湿漉漉的,泛着潋滟的水光。 她躺在枕上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这么早?” 脾气真好,昨晚折腾得狠了,她睡着之前说今早不会搭理他,为了强调,腾地一下背过身去,不许他碰她。 后来气消了,觉得对他太凶,背对着他一点一点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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