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上,金兰酣睡未起,一双温热的手掌伸进被窝,挠她痒痒。 她眼睛都没睁开,唇珠轻翘,嘟囔了几声,不耐烦地挥开那双手。 朱瑄失笑:“圆圆不是说我几时起身,你也几时起身?还说要和我一起练五禽戏……” 金兰猛地惊醒,掀开被窝就要坐起身。 她昨晚才劝朱瑄保养身体,远离僧道术士,第一天就赖床起不来,以后还怎么督促他? 朱瑄按住金兰,柔声说:“算了,你别起来,再睡一会儿,我要上朝,你可以接着睡。” 金兰摇头,挣扎着下床,找到自己的睡鞋,狠狠心离开温暖的床褥,摇摇晃晃站起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 朱瑄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从背后抱着金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双手托着她的手臂,指引她去穿衣、洗漱,帮她抬起胳膊,让宫人为她穿上罗袍。 洗过脸后,金兰总算清醒了一点,陪着朱瑄用膳,挪到暖阁吃茶。 会五禽戏的宫人应召前来,金兰陡然来了精神,拉着朱瑄站起身,跟着宫人学五禽戏。 金兰学得很认真,一板一眼地跟着宫人动作。 一边学,一边回头看朱瑄,纠正他的错误。 朱瑄其实会五禽戏,不过看金兰兴致这么高昂,没有说出来,佯装不懂,跟着她晃晃胳膊动动腿。 不一会儿,宫人过来催促,快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朱瑄回房换了身常服,金兰送他出门,叮嘱近侍小心服侍。 近侍们笑着应了。 今天的朝会只是小朝,不在乾清宫正殿,而是在暖阁中举行。 天亮之前朝臣们陆续赶到,到得最早的人已经在庑房等了小半个时辰。 元辅郑茂今天也在,虽然姿态谦恭,但言行间仍然可以窥见一丝得意之色,他是前朝老臣,皇上无故不能斥逐他。他虽然无所事事,党羽却遍布朝堂,皇上想要朝堂安稳,就不得不先留着他。 徐甫不动声色,和礼部尚书小声说话。 第175章 逼走 这个月的月中, 司礼监和吏部通过吴健的任命诏书。 如徐甫暗示的那样,他果然留在京师, 直入詹事府, 任少詹事。 朝野内外的人都知道,东宫詹事府、左春坊是官员迁转之阶,一般在翰林院任满就能升任詹事府官职, 然后一步步进入权力中枢, 直至入阁参预机务。 吴健此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远在地方任职,并非东宫旧臣, 刚回京就被委以少詹事一职, 说明皇上对他十分器重,而且显见把他当成入阁的阁臣培养。 许久不曾互通音信的远亲旧友突然纷纷派遣仆人上门致意问候,昔日的同窗也都赶上来攀交情,吴家门前的小巷子里天天停满各家送礼的马车、骡车。 吴夫人天天都能接到各家贵夫人邀她去赴宴的请帖,受宠若惊。 吴健警告她:“莫要搭理这些趋炎附势之人, 我受陛下看重, 更应该洁身自好, 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 吴夫人深知丈夫的脾性, 没敢反驳。 每天除了上朝点卯之外, 吴健便躲回家中闭门读书、处理公务,谢绝一切交游, 世人讥笑他痴傻, 他一笑而过。 徐甫很是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