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爷知道我能来,还能故意为难了我吗?其他人就待在这,秦奕跟着我就行。”凰天会所停业装修本是幌子,等邰梓莘踏进会所后就明白这一点了。入眼的规模和装修水准足有国际水平,哪有半点整顿的影子?据说来这里的人起底消费就是一百万,那也只是买个能进来的资格,算上娱乐和消费,一晚上没个上千万是出不来的。 齐刚接待的他们,一脸威严。通往包房的电梯时会经过大厅,中间的台子上面站了几位绝艳的姑娘在吊嗓子,那婀娜的身段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看了都想摸一把。 到了包房门口,秦亦就被齐刚拦了下来,说,“我们谭爷不喜外人在场。” 邰梓莘也不是温室花朵,既然敢来就有足够的把握应对,她示意秦奕留下,自己推门进去了。 有烟草味,极淡,入鼻的更多是清雅的香,这香味不庸俗,让人想到空谷幽兰,可不像是能在这种场合所拥有的气味,倒是让邰梓莘对这个谭耀明的品味另眼相看了。 包房色调以黑咖为主,面积挺大,一侧墙面是整个一液晶屏,不知用来做什么的,另一面被宽厚的天鹅绒窗帘遮住,室内光线柔和,谭耀明就坐在黑色沙发里,面前摆了茶。 他在洗茶具,骨节分明的手在茶具和清水间甚是修长干净,茶斗里有干茶,是几种茶混在一起,邰梓莘猜想谭耀明应该有自己配茶的喜好。 听见动静,谭耀明头也没抬,说了句,“坐吧。”邰梓莘大方落座,与谭耀明一桌之隔,那茶案为上好黑檀,一靠近就有檀木的香气,甚是讲究。对面的男人今日也着装简单,只是一袭白衬衫就托得眉眼也英气硬朗非常,袖口绾在手肘,露出结实麦色的小臂。 她心中叹息,这般男子如若安静,谁人能想到他有狠绝毒辣的一面?深吸一口气止于唇稍,开门见山,“听闻凰天装修,所以寻了个见面礼给谭爷送来,想着很快凰天就能开门大吉,正好用上。” 话毕,便将随身带来的礼盒奉上。 谭耀明这边已经洗好茶具,那边热水已经烧得,他抬头瞅了一眼桌上的礼盒,轻笑,“能让邰姑娘这么费心的,想来也不是普通的上门礼了。” 他叫她一声邰姑娘,而不是邰总,足以见得他并没有将她堂堂老总的身份放在眼里,或者说,在他眼里,女人只是男人在为利益拼杀后闲暇时的调味剂,而不应该是跟男人争夺一席之地的。“谭爷品好不俗,是风雅之人,所以普通的上门礼怎么能入得了您谭爷的眼呢?”邰梓莘不计较他的称呼,抬眼瞧了一眼墙角,那里已是堆了不少礼物,金饰玉器居多,最显眼的是尊半人高金佛,还有玉关羽,那玉石邰梓莘瞧得清楚,是羊脂玉,整块无衔缝,别说其他的礼物价值,就单拿这一米多高的玉关羽来说,足块整雕就实属罕见,更别提是价值连城了。 看来仅是这一天,以送礼为名来找谭耀明的人就不少。谭耀明听她这么说就来了兴趣,眉梢微微一挑,“哦?那我倒要看看邰姑娘的礼物有什么不同。” 第62章 她的所好就是他的所好 邰梓莘定了定心神,将桌上的礼盒打开,内有紫色丝带捆定的画卷,卷轴两头嵌有上好松石。她将画卷拿出,小心翼翼展开,那画纸上的色彩便款款入目,人物线条甚是精湛。 谭耀明最开始没当回事,只待画卷一展时,只觉得眼前一亮,又有香气入鼻,香气似有兰花却又稍显厚重,像是纸张自身的香气,又像是来自彩墨的气味。“这是吴道子的《浮生图》,人人都知吴道子善人物善山水,可他的壁画也是难得珍贵。现如今吴道子的真迹难寻,这幅《浮生图》是当时我的祖上从一家晚晴官宦之家手中买到的,先不说这幅壁画的色彩难得一见,单说这画纸就已经是绝迹佳品了。”邰梓莘的手指在画纸的边缘轻抚,“吴道子的传世画卷少之又少,尤其是壁画更是难见,前些年市面上竟有人拿着《浮生图》拍卖,倒是诓骗了不少人,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真伪,拍卖的《浮生图》用的画纸是玉板宣。” 谭耀明轻笑,“玉板宣已经是书画纸中最名贵的了。”“谭爷懂行,玉板宣的确是时下最名贵的画纸,吸墨性最强质地最优,所以在那场拍卖会中,内行人都知道那是幅仿品,但也因为这纸张甘愿收藏。可是,真正的《浮生图》用纸是藏经纸。藏经纸又叫金栗笺,现如今这种纸张已经见不到了。现在很多专家学者一提到藏经纸就扣上”宋笺“的字眼,认为藏经纸只流行于宋代,而盛唐时期的画卷多是蜀笺,然后吴道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