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他走近陆东深,用近乎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似笑非笑,“陆总,领教了。”陆东深这一招用得极狠,他澄清她是夏昼,那就连带着向外人承认她是陆门集团的夏昼,除非他否认陆东深的话,咬死她就是蒋璃。但事实上他能任由她在审讯室里继续人不人鬼不鬼地待着吗?不,他于心不忍,所以势必要给自己和执法机关一个台阶下,与陆东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这也是他愤恨的原因,陆东深这个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招制敌,死死抓住了他的软肋,果真够毒够辣。 陆东深不动声色,“承让。” 刘队没料到饶尊会这么说,急了,“尊少!” 饶尊转身面向蒋璃,脸沉似海。蒋璃没看他,但也没看陆东深,整个人坐在灯影下,脸色堪比刚刚还要惨白。 刘队见状不甘心,“陆总这一招临时抱佛脚做得诚意不足,她在谭耀明身边待了三年,怎么扭头就成了贵集团的人了?改名换姓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刘队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能理解,景泞。”陆东深淡淡道。 景泞走上前,将手中的文件逐一摊在刘队眼前,说,“三年前夏小姐就任我集团的气味构建师,这是集团的聘请书和夏小姐的合同原件,另外还有夏小姐这三年来在集团的工作记录。”刘队拉长了脸,抬眼看向陆东深。都说陆门长子陆东深年纪虽轻,可足以将商场之上的一众老狐狸耍得团团转,此人心思深沉难测,又是十足十地压得住心沉得住气,人人都道他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今天初次交手就让他领教了,这人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陆总,真是煞费苦心啊。”刘队压着不悦,笑。 陆东深眉头微扬,眼里的笑始终浅浅,“景泞,给刘队一份能交差的文件。”景泞将最后一份文件从文件夹里抽出来,递到刘队手里,“这是夏小姐相关身份证明文件,里面有原件和复印件,夏小姐被刘队带进了局子里,陆总带走夏小姐的时候总要提交夏小姐的身份文件的,所以复印件已经为刘队准备好了。” 一切不疾不徐,一切都是有备而来。对于陆东深带来的所谓聘书和合同等等这些,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个幌子,这个幌子若要普通人来做那是难上加难,但陆东深张口,这件事就易如反掌,所以,不管是刘队还是饶尊,在看到这些文件时都没太大反应。然而,身份证明文件就不同了,复印件能造假,原件是有备案的,也有造假的可能,可落在局子里一旦造假风险就太大。 所以,饶尊僵直了脊梁,刘队惊讶地嘴巴合不上,他想的是,明明就是沧陵人眼里的蒋爷,明明就是待在谭耀明身边的蒋璃,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夏昼了? 而在审讯椅上枯坐的蒋璃,相比在场人的反应已是平静了,即使陆东深使出了杀手锏她都毫无反应。她只是用拇指捻着袖口上的血迹,一下又一下,直到捻到手指生疼都不停止。 最后怎么出审讯室的连蒋璃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经过饶尊身边时他周身散发的寒凉,堪比那日冬祭时的风还要锋利,嗖嗖地直往她心里钻。他始终盯着她,双眼如钉,谭耀明死了,合他意了,蒋璃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她也只知道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跟再一酸的时候,陆东深就稳稳地接住了她。 就这样,她被陆东深一路抱着离开的警局,在走廊两侧、身后的众目睽睽之下。 陆东深命景泞先回去,他亲自开车。 车行一路都是沉默,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想问,喉咙是堵着的,嘴巴也像是被线封住了似的动弹不得。直到,车子途径了川阳区、经过了通往凰天的路口。 蒋璃猛地去开车门。 陆东深以为她会一路沉默到酒店,不曾想她会有这般行动,一个急刹车,长臂一伸拦住了蒋璃前冲的身子。 “不知道危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