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泞没说话只是笑笑,带着她一路上了电梯。 出来的时候是客房区,这一层,是总统套。 “景泞?” 景泞在客房前停了脚步,房卡一刷,房门开了,景泞推开门,对夏昼说,“陆总在宴会厅应酬市政的人脱不开身,他让你在房里等他。” 夏昼吃惊,抬眼一看,3601,这房间号怎么这么眼熟? “房里等他?”她道,“如果他忙的话我可以先回家。” “不。”景泞有条不紊,“这是陆总特意叮嘱的,等你从贵宾室出来后到他房里等他,陆总没让你回去。” “他房里?” “哦,这间房是陆总常年包的。”景泞解释,“他不住公司休息室里的时候就回这里住。” 有家不回有病啊?夏昼转念一想也是,酒店离公司最近,总要比休息室里舒服些,再加上他的住所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称不上一个家。叹了口气,反正就算回家,估计着陆东深也在等她的解释,所以在哪等他都一样。 景泞临走前跟她说,“陆总已经吩咐餐厅主厨了,一会房间管家会送吃的过来。”刚要关门她又折回来,对夏昼笑道,“哦对了,陆总有洁癖这件事你很清楚对吧。” “当然。”夏昼奇怪,“为什么这么问?”景泞抿唇浅笑,“这套房间跟他的住所、休息室一样干净,我的意思是,陆总从没带哪个女人住过这里,你是头一位。” 第180章 你永远都是例外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足够让夏昼进房间里花上大把时间来体会其中的暧昧。 景泞没诓她。就算她从没进过这间套房,也能知道陆东深的确常年包了这里。不铺地毯、地面都能当镜子使,不见细软、无各种摆饰品,侥幸留下的必用品也是摆得整整齐齐,方向一致。 3601。 夏昼想起来了。 在沧陵她说原来你睡我上面,他笑得温雅回答得优雅,对,我住你楼上。 看来陆东深的强迫症不是一般等级的,连住个房间的要求都这么变态和苛刻。同样的高度,同样的房型,同样的物品摆设,会让她误以为回到了沧陵,回到了肆意跋扈的岁月。可真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望出去的风景时刻提醒着她什么叫做物是人非。曾经是遥对着谭爷的川阳区,那一片入夜后绚烂的人间烟火,张扬地跟天际所占据的官阳区针锋相对;现在,窗外是京城的夜色,如织长街纵横交错,霓虹车灯相绕成锦。 可明明是这番热闹夜色,站于36层却是隔了人群千里之外的孤独。 她不知道当陆东深站在窗前的时候在想什么,伫立于繁盛的夜色之上,俯瞰众生时,他是在运筹帷幄还是跟她一样也有着这般孤寂呢? 商川来了电话。 不过几天时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倦怠。 他问及了她伤口如何,最后近乎是恳求,“你随便怎么恨我吧,只求你告诉我左时在哪里。” 夏昼攥着手机,窗玻璃上她的脸色苍白。她说,商川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左时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商川在那头久久沉默,最后轻声问了她一句:恋人生死未卜,你要重结新欢? 这句话似魔咒,一直贯穿入梦。 只不过换成了左时的声音,他血迹斑斑,一双漂亮的眼迸着对她的恨,他追逐着她纠缠着她,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弃我不顾? 夏昼惊喊了一声左时就从噩梦里醒来。 眼前是黯淡的光。 是夜色下的霓虹投落入窗,朦胧静谧。身下绵软,她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呼吸间有男人的气息。 来自盖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夏昼蓦地从沙发上坐起,又被坐在沙发旁的黑影吓得一激灵,但很快空气中浮动着的熟悉气息压下了她瞬间的恐惧。伸手开了落地灯,光线柔软不刺眼,陆东深洇在光影里。身上的黑衬衫衬得他那张脸的轮廓异常棱角,他转过头来看她,眼里像是匿藏黑河,又或者被这黑染了色,不见底不见光。他抬手,食指插到领带扣里微微扯了一下,领带松了松。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她,问了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夏昼摇头,心中迟疑的是刚刚有没有叫出左时的名字。陆东深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