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有会议室里的歇斯底里和狠绝。就这么看着一个人,会让人心里发甜忍不住发笑,陆东深的嘴角也上扬了优美弧度,瞳仁深处装着的是能此融进苍穹星辰的光亮深邃,统统给到她的都是万般深情和宠溺。 可是很快,陆东深眼里的光就渐渐收敛,就像是天际沉云终于噬了晚霞的最后一抹光,是沉沉暮色,是皑皑冬雪。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颈。 没留下掐痕。 那道掐痕刻在他心里了,用最锋利的刀尖,一下又一下地刻上,鲜血淋漓。 指肚下是一下下跳动的大动脉,鲜活的生命。 耳边是她那天像是撕碎了心似的痛楚,她问他,陆东深,你不信我? 她心疼。 可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比她还要疼。 陆东深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直到她蓦地睁眼。 被痛苦所累的人,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 夏昼的痛苦源于梦境。最终没了呼吸的左时,被饶尊架起来的篝火,裹在空气里的气味,一帧帧的画面转换,最后是靳严冰冷冷地质问:就凭着你这些肮脏不堪的过往,怎么配踏进陆家的大门? 在梦里她始终能看见陆东深,却总是他的背影,远远的伫立在荒凉之中,她在后面追啊追的,却怎么都追不上他。 风动沙起时,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她想上前,双脚却像是钉进了沙窝之中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在问她:囡囡,你会吃了我吗?她拼命挥舞手臂驱散眼前的沙雾,可沙落后,那张脸竟成了左时的。血从他的眼眶里汩汩而流,那张被湖底尸菌水母封死的嘴艰难张开,问她,夏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昼睁眼时,眼前的荒芜就像是慢慢淡去的画面,抽离成碎,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包括左时的脸。 然后,碎片又迅速回归,组成了现实里的画面:静谧的深夜,还有,眼前这张最清晰的男人脸。 空气中也浮荡着气味。 酒精的气味,不小。 从陆东深身体、衣衫散发出来,钻进了她的鼻子。似乎,她都能闻得到他细胞中血液和酒精碰撞的气味。 她的鼻子恢复敏感了。 所以,也闻出了危险。 尤其是发现他的手搭在她脖子上。 夏昼惊喘一声,似乎又感受到了疼痛和濒临死亡的窒息,一下子拨开了他的手,下一刻起身就要逃离。 身体没来得及离开床,陆东深就箍住了她的胳膊,紧跟着高大的身子就压下来,铺天盖地的是浓烈的酒气。 夏昼从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在饮酒这件事上,陆东深向来都是最有自律的男人。 她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恢复了正常的鼻子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敏感,呛得她想要逃离,于是拼命推搡。 许是他从应酬场直接下来,衬衫领带无不精细,可在推搡中也凌乱了。 陆东深压着她,一手扯了领带,往她两只手腕上缠了两圈,从中间一固定,右手一扯领带一角,她的两只手腕就被禁锢在一起,一并被他按在了头顶。 他左手穿过她的发丝箍住她的后脑,但没用什么力气。 俊脸压下来时,夏昼从他眼里窥见了暗沉沉的光,就似黎明前的黑暗。薄唇近乎贴着她的唇,低语,“我问你,你还想怎么报答谭耀明,嗯?” 夏昼呼吸急促,这话像是刀子似的刮得她心脏生疼。“陆东深你醉了!放开我!” “你拼尽全力保住了谭耀明手下的命,还不行吗?”陆东深嗓音粗嘎低沉,又有明显压抑着的胁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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