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脚饶尊就敲门进来。 夏昼看了一眼时间,那意思很明显的,我该睡了。 饶尊故意视而不见,往单人沙发上一坐,“聊聊。”都这些天了,也该好好说说话了。 夏昼见状作罢,就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迷你茶几,再旁边就是落地窗,透过玻璃,可瞧见花园的风景。两人离得近,夏昼是洗漱完去聊天的,现在头发差不多干了,干净清爽的洗发水气味钻进了饶尊的鼻腔。可他就是觉得异常好闻,不单单是洗发水的味,许是还有她的体香。 夏昼双腿蜷起,赤脚踩着沙发,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一手拢了下头发,问他,“聊什么?” 饶尊眼尖看见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有伤,在手背的关节上,擦伤。他皱了皱眉眉,拉过她的手。 虽说处理过了,但他看着还是心疼。 夏昼没容他细看,抽回手,整个人斜靠着沙发一侧。 饶尊的脸色不大好看,“你身上有伤不知道吗?怎么还去打拳了?”饶家有拳室,是饶尊以前住家里的时候自己布置自己打着玩的,现在虽说工作忙不常回来,但拳室一直保持他要求的模样。夏昼进他地盘他是高兴,可现在哪是她任性的时候? 夏昼双臂轻轻环着膝盖,头发散下来,身上又是宽大睡衣,像个孩子似的慵懒干净,她说,“我已经说过了,身上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语调不高不低的,听不出情绪来,这样一来饶尊也不敢再刺激她的情绪,嗓音低柔了下来,“就算你真想打拳,那也得戴上拳套啊。你看你现在,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夏昼看了一眼手背,斑斑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她轻声说,“可能,我这个人就容易受伤吧,没关系,伤着伤着就习惯了。” 她将下巴一并抵在膝盖上。 饶尊听了心口一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夏昼歪头瞅着他,长发倾了一侧,露出一小截脖子,白净得很,唇还是没太多血色,巴掌大的脸,眼睛更大。 看得饶尊心头泛软,忍不住靠近她,手没收回来,将她的发轻轻别在耳后,“我说到做到。” “阮琦呢?”夏昼突然问,“什么时候回来?” 饶尊的手一滞。 “她走了,你觉得你还能找到她吗?” 饶尊缓缓收回手,脸色多少有些难堪,沉吟片刻说,“她一直关机,可能……在忙。” “你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也知道她在躲着你。”夏昼低叹,“这世上没什么人是找不到的,除非那人是有心让你找不到。” 饶尊眼里多了些沉重的东西。 夏昼抬起头,看着窗外夜色阑珊,“饶尊,我很好,真的。” 这句很好,把他推得很远。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可是,她生生在他们之间建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知道你想聊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成年人了,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夏昼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亮若明月,“我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是你不清楚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 饶尊的呼吸渐渐急促,胸腔起伏不定,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想着这么近在咫尺,一些所想的、所要的,上天是不是就会成全? 他看着她,她落寞、她忧伤、她欢笑、她沉静,每一个她都是他深爱的,他想要告诉她他有多想她,哪怕就在他身边,他还是想她想得紧。 “你恨他吗?”饶尊压了心口的疼,半晌后问她。 “不恨。”夏昼答得干脆。 饶尊心里一激灵,“你还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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