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半趴在刚拆封的沙发上,手里的手机摆弄来摆弄去的,稍会,再拨了号码过去,对方关机。 放弃通话。 改了微信,敲了一串文字发上去,发完又觉得不妥,撤回。按了语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早点回来。 之前蒋璃就提醒过她,这段时间她会省着点用手机,有重要的事就给她留言,她看到后会回复。陈瑜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重要的事,就想着第一时间跟蒋璃分享。可就在刚刚她突然觉得,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未必别人会觉得重要。每个人都是个体,都有各自要忙碌的事,不一定非得要欢喜你的欢喜,悲伤你的悲伤,这跟友情远近没关系,单单只是因为你不是对方,对方也不是你。 陈瑜重重地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在无所事事。 手机被人抽走了,紧跟着头顶一声轻斥,“起来。” 陈瑜懒洋洋抬头看了一眼,没动弹。 下一秒就被邰业帆给拉起来了。陈瑜靠坐着沙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邰业帆瞅了一眼她坐的沙发,又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什么能比这更合适坐的,就拎过从家里带来的羊绒垫子,在沙发上铺得整齐,连同沙发靠背。 等折腾完了,命陈瑜坐过去。 陈瑜一脸的不情愿,等坐过去后开始抓狂,“烦!烦死了!”“别烦别烦。”邰业帆在她身旁坐下,轻声安抚,“烦躁的情绪对胎儿发育不好,还有啊,以后别那么趴着,会压着孩子。手机要少玩,刚运来的沙发会有味道,垫子先别撤,方便你以后坐。” 陈瑜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腿一伸就要起身,被邰业帆又给拉住了,“你要干什么跟我说。” “我坐累了,干点活。”“坐累了就溜达溜达,在店门口就行,别走太远,也别离开我的视线。”邰业帆十分操心,“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店里所有的事你都别管,该装修该联系物料,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我都帮你盯着呢。你看现在店里,哪哪都乱糟糟的,你待在家里多好。” 陈瑜离职后,邰业帆就有让她进长盛的打算。卫薄宗的事在长盛也闹起过风雨,邰业扬之前供出过卫薄宗,但卫薄宗真是长了个灵敏的鼻子,将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抹得一干二净,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定罪,邰业帆和邰梓莘商议过后只能任由他的离开。 卫薄宗能这么全身而退,邰业帆心知肚明,跟陆门里的人有绝对关系。 长盛气味构建师一职空下来了,自然也有不少的专业人士挤破脑袋想往上爬。 邰业帆有些私心在里面,想让陈瑜顶上这个位置。 但他这个想法被邰梓莘当场就给否了,弄得邰业帆很没面子。更重要的是,邰业帆把这个念头跟陈瑜一说的时候,又被陈瑜劈头盖脸地责备了一通。“我之前在天际任职,现在又跑到长盛去做,别人会怎么想我?肯定认为我是攀你高枝啊!再说了,我现在的级别做不了气味构建师,资历不够,你叫我怎么以德服人?这是我的事,你做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啊?” 陈瑜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从来都不是个边走边看的姑娘。她要开店,做一家香馆,从香水到香包,从护肤品到熏香,囊括所有可以带香气的物品。所有的香味都由她来定义,所有的香气都由她一手调配,所有的香料都由她亲自把关。 她是了解自己能力的,无法做到跟蒋璃一样具备天才般的天芳师、气味构建师,充其量自己就达到了调香师的级别,所以,开家香馆够用了。 南方多香铺,北方就少有,所以陈瑜就更想做一家属于自己的香馆,这个念头其实在她心里已经转悠好多年了。 当时邰业帆听了她的想法后十分诧异,问她,你想做生意? 她顶了他一嘴,你能做我就不能做了?倒不是邰业帆反对她开店,就是觉得她没必要那么辛苦,更何况他们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折腾什么?但这话邰业帆没敢说出口,眼瞧着陈瑜两眼发亮跟着了魔似的, 心想着做就做吧,就当打发她开心了,一个香馆,哪怕最后开黄了也损失不了几个钱。 二话没说掏钱出来。怎知人家陈瑜骨气得很,把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往他眼前一亮,愣是没拿他一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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