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提及蒋璃都说,这女子很不简单,害得所有男人为她心甘情愿送死。 饶家出面压了一些舆论,陆门这边也联手,毕竟两家有合作。 但对于饶尊事故和蒋璃失踪一事,杨远在打算做公关前请示了陆东深,陆东深想想说,不需要彻底封口。 杨远担心股票市场会受冲击,跟陆东深持相左的意见。 陆东深淡淡的说,“会有人趁着乱上蹿下跳,我就是要揪出这些人,彻底换血。”语气平静如水,眼睛里的是一股子狠劲,杨远瞧得清楚,心中感叹,有人天生就是吃商业这碗饭的,哪怕再殚精竭虑,脑子都是十分清醒的,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上的时?机来为自己铺路。 阮琦被强行留了下来,不管她如何哭闹请求都没被允许跟随。 就这样陆东深去了大漠,按照规划好的路线,有规律有方式地进行地毯式搜救。 季菲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风尘仆仆的。 与阮琦见面是在一个下午。 当时的阳光不烈,天气有些转凉,医院里的花草有转黄的趋势,风过时有叶子落在草坪上,还有一片轻轻飘在季菲和阮琦坐着的白色木椅上。季菲仔细观察了器皿中的泫石一番,小心翼翼收好后又仔细翻看蒋璃留下来的笔记本,其中关键几页是画了一种水母的,标注为尸菌,地标为抚仙湖底,旁边还写有具体?潜水深度和路线。 其中还提到了一个词:血清。 这两个词被蒋璃重重圈上。 秋风紧,阮琦坐在一旁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季菲将笔记本阖上,看着不远处沙沙作响的银杏树沉思。 阮琦说,“笔记本是蒋璃叮嘱的,一旦她遇上意外就交给你。”换句话说,如果蒋璃能够安全出大漠,那这个笔记本压根不会转手于人。关于这点季菲清楚得很,从笔记本记录的方式就能看得出来,有关泫石和水母之间的关系等等她?没细说,完全是用她自己看得懂的方式在记录,这说明其实蒋璃当时对自己能够出大漠是很有信心的,之所以那么叮嘱阮琦,不过是有备无患。 是蒋璃的性格,她这人做事向来考虑周全。 “关于跟泫石有关的,她还说过什么?”季菲问。 阮琦的目光放得很远,开口道,“当时她断指取泫石,说的是她想证实心中的想法,所以当时泫石也就取了一点点。” 季菲点头,这就证明蒋璃在当时已经想到能够取代泫石的原料了,证实,不过就是为了确认提取办法。 “那晚在帐篷里,她除了让你把笔记本交给我之外,还说过什么?”季菲又问。 阮琦沉思,想了好一会儿说,“哦提到了一个名字。” “谁的名字?” “左时。”阮琦道,“她说,你明白的。” 是在那晚交代完笔记本后,她还嘲笑蒋璃太杞人忧天,当时蒋璃受了伤,昏昏沉沉睡去了,但就在临闭眼前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左时,谢谢你。 阮琦之前多少听说过左时的事,问蒋璃什么意思。 蒋璃似乎也懒得解释,又或者是真是累了,说,季菲明白就行。季菲闻言后先是惊愕,然后……就真的明白了,心中唯一那么一点的困惑一扫而光。她又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番,摇头苦笑,但语气里又是敬佩,“夏昼啊夏昼,你真的厉害?。” 阮琦不明白季菲到底明白什么了,但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蒋璃并没有所托非人,这步棋蒋璃是走稳了。 她没心思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现如今只有饶尊的生死,其他事跟她都无关。但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虽然她现在对蒋璃有怨怼。 “这是蒋璃用命保下来的东西,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信任你,但你之前的确是她的竞争对手。”阮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盯着季菲,“我能相信你吗?” 季菲没马上回答,对上阮琦的目光,少许后才道,“她是真有本事,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她的人。” “我只是……”阮琦眼神黯淡,“如果她真回不来,这件事也算是我没辜负她。” 季菲将笔记本与器皿小心翼翼收好后说,“你以为她是信任我?” “不然呢?” 季菲酸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脑中闪回的是曾经那幕对话: “季菲,我找你研究配方不是信任你,而是知道你有野心。你这个人百般不好,又背叛过我,你说我能轻易原谅你吗?” “所以呢?” “你尚算有良知,心里也明白欠了我一笔。你欠不得人,这是你百般不好中唯一的好。所以,必要的时候我得让你还上这一笔,你鞠躬尽瘁,就当还上了。” “什么是必要的时候?” “急什么?欠了债总有还的时候。” …… 现在,就该是还的时候了。是啊,连夏昼都承认自己不是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