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少年会有这么重的焦虑心思,他抱他躺下,用薄被裹起来放在怀里安慰,吻他苍白的额头,扶着他还隐隐作痛的腹部,让他蜷在自己怀里,把自己当成他的外壳。 他还是用薯条、冰淇淋和浆果果冻赢得了小嫂子的心。 用睚眦必报和怨恨包裹着的心也融化出了一个缺口,那个地方脆弱又柔软,被一只小羊嫩嫩的小角戳了一下,把缺口戳大了一些,躲了进去,小小地偎靠着他,把那一小块地方依偎得暖暖和和。 第18章 下午两点,梁如琢坐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的沙发里,服务员端来咖啡,他尝了一口,放到了桌上。味道太过厚重,他们的咖啡机要更换新的法兰绒滤网了。 他度过了一个特别的上午,可以回味一整天。 早上小嫂子在他怀里醒来时受了惊吓,褐色软发柔顺地贴着脖颈搭在锁骨上,懵懵地翻看自己身上留没留下无法解释的痕迹。 梁如琢从背后搂上他,鼻尖靠近脖颈轻蹭:“你把我睡了,还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我没有喝醉,少骗人了。”文羚抿着唇推了他一把,但力道像追打暗恋男生的女孩子,推开梁如琢去找自己的拖鞋。 梁如琢捉住了他的脚。很细,在男孩子里算很娇小的。 想要飞走的金丝雀被绳索勾住了小爪子,慌张羞愤地回头望他。 梁如琢喜欢这个眼神,抓着脚腕把小嫂子拽了回来,亲了亲他的眼角:“把眼泪洗干净,我们出去玩一会儿。我不告诉我哥。” 小嫂子整个人都发起烫来,慌慌张张地捂着被梁如琢亲过的地方溜进了洗手间。梁如琢靠回床头,飨足的表情像只饱餐过后的老狐狸。 学生时代他和老大都只属于好学生,而不是听话的学生,但嫂子属于学生里最乖的那一类小朋友。 梁如琢不希望他总被关在小阁楼里,看见的只有天窗那一块四四方方的景色。他带着乖孩子去酒吧,去游乐场,禁止他玩一些危险项目,他们在一起度过了美妙的六个小时。 机场广播又开始播放一些临时更换登机口的航班。 梁如琢手里拿着从宴会上偷拿的贝壳,对着光还能看见被胡乱刮花的四个字,“如琢如磨”。 小嫂子今天又露出了在美术馆里的欣喜笑容,孩子气地牵着他的手,把递到他嘴边,每当经过一个感兴趣的项目,就小心地拽一拽他的手,问他“我可以玩这个吗?” 好几次梁如琢都忘记了拒绝的词语都有哪些,反正在小嫂子面前他一个也想不起来。 一个上午,他了解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文羚讨厌给饭菜拍照,讨厌在发朋友圈时加上定位,也讨厌每个人都要画的精微素描作业(尽管他很擅长),讨厌一切普通人会做的事。 也许正因为如此小嫂子在他眼里那么特别。 他翻了翻画师白羊的微博,想看看小羊咩咩今天摘到了什么。 没有新微博发布,最近一条时间还是昨天发的勾线截图,甚至之前已经在编辑页面的那张钢笔照片也没有发出来。 梁如琢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应该还能查看两幅图纸,但他的手机停留在画师白羊的微博界面没有退出去。 小羊咩咩今天摘到星星了吗? 至少摘到了吧,是因为太微不足道所以不需要记录一下吗。 梁如琢倒掉了凉的咖啡,关上屏幕去洗手间。 洗手间里只有一个隔间的门是锁闭的,梁如琢经过时,门被猛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