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路,一起到邺城,出了城,到卫国后,你写封信,我让老八给你在蝠州城的人送去,叫他们送金子来,金子一到,我就放了你们兄妹两个。二是我们现在挟持你妹妹冒雨走夜路,先行出国,你回蝠州城,亲自把金子送到卫国,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顿了顿,“反正即便你今晚没找到这,咱们的买卖也就这两个法子,我们不出鄢国是不会交人的。” 这么大的雨,他们若是冒雨赶路,就算有马车,公主估计也得被淋,若是因此生了病,这种情况下,劫匪断不会给她请大夫,他可不想救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公主,于是就伸了手出来:“捆吧。” 老二本以为他会选第二个法子,没想到他选第一个,一时之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老二实在怕他有诈,卡在步长悠喉咙上的手就又紧了一些,道:“老四,你去,他敢耍花招,我立刻掐死他妹妹。” 老四上来捆,裴炎却又将手放下去,补充道:“咱们先说好,我让你们捆,是为了让你们放心,我不会耍花招,我如此诚心,你们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对我妹妹好些,倘若你们有什么照顾不周,或者冒犯的地方,可要想一想后果。” 老八觉得简直没有比他们更善解人意的劫匪了,他几乎炫耀似的:“为了照顾你妹妹,我们特意雇了一辆马车,又说我们仨大老爷们照顾她不便,我们就专门请了人照顾她,刚才想必你也看到了,火堆旁抱着头的就是。” 裴炎点点头,觉得公主厉害,就又抬起手,让他捆。 不过老八觉得捆在前面有隐患,要把双手捆到背后。他这要求一提出来,裴炎狠瞪了他一眼。老八被瞪得很无措,回头寻求老二和老四的意见。 老二觉得人家本不必让你捆的,现在伸出双手让你捆,都这样了,再得寸进尺就过分了,遂算了,捆在前头就捆在前头吧。 老八捆好后,裴炎问:“我现在能跟我妹妹说话了吗?” 人已束手就擒,老二的手就从步长悠颈上松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硬气了许多:“等出了鄢国,拿到金子随你们怎么说。” 这六人围着火堆坐下来,步长悠坐在老二和老四中间,裴炎坐在老四和老八中间,那个照看步长悠的妇人,坐到了老八旁边。 六个人,除了那个妇人找地方睡觉去了,其余五人,睁着眼,互相看了一夜。 大雨半夜停了,次日天还没亮,老二决定赶路,因为有通关符节,到了邺城可直接出城到卫国,只要出了国门,一切好说。 但他们忽然又改了主意,觉得并不带上裴炎上路,虽然他表现的很无能,但总归不是尸体,带在身边还得分出人手来防备,不安全,所以就没给他松绑,而是把他扔在破庙里,并且还把他的马放走了,让他自生自灭。 老二临走时留给裴炎话,让他好生在蝠州城等着,他们安全后,会派人到蝠州城去找他,请他耐心等候。 老二觉得既然裴炎已知道他们要去卫国,为以防裴炎在他们未出国门前,再度被追上,就了不能去卫国,而是临时决定改道去穆国。 劫匪们想穆国与鄢国大面积接壤,裴炎即便脱了身,可他们已经走远了,大海捞针,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只不过后来,劫匪们不知道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后,裴炎就把自己腕上的绳索解开了。 解开后,他在山神庙四处走了一圈,吹口哨找他那匹马。那是匹识途的老马,他相信它走不远。 果然没过多久,那马就回来了。 只能庆幸昨夜下过雨,路上有车辙和马蹄印,他就顺着车辙印,一路跟了过去。 这哥仨没去邺城,改道了,倒像是有脑子的,不过还是百密一疏。 不过随着道路渐干,天放了大晴,地上的车辙印时有时无,到最后就全无了。 裴炎靠自己的判断行路,后来路过一条河,他停下来让马吃草喝水,自己也洗了一把脸,在洗脸时,瞧见河摊上有滩血迹,他心里一惊,重新想起公主是个聪明人这回事,想这血是不是公主故意留下来的。 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不过走得很慢,不放过脚下任何的小东西。 后来他发现每隔一段,就能在道上瞧见长段的布条,偶尔也能看到血迹。 布条肯定是公主故意给他留的标记,可这血迹......难道也是? 裴炎想,这次一定要赶在落日之前追上并解决了,否则天一黑,他们拿着公主,他就没办法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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