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弄得好像我挺爱挖人的秘辛似的。” 他听了这话却很不高兴:“可臣爱挖人秘辛,尤其爱挖公主的秘辛,公主是不是偷偷养别的小情了?公主别瞒臣,上次流云都告诉臣了。” 步长悠对此只有四个字:胡说八道。 沐浴后,两人下了一会儿棋,不过步长悠觉得跟他下棋很没意思,因为旗鼓不相当。她若赢了,一定是他在让她,这是一件很令人挫败的事情,很快步长悠就不想下了。 晚上,他留在这吃饭。宅子里新来的俩厨娘他倒很满意,也不嫌东嫌西,吃的还挺多。 吃完饭,步长悠让青檀和紫苏搬了躺椅到外头,他在边上弹琴,但又嫌她的琴不好,让紫苏回东邻去拿他的琴。 琴声就在耳边,听起来更曼妙。 他弹琴时跟画画时一样,很有看头。要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好看呢。他自己还现谱了一曲,别说,还挺好听。 后来步长悠睡着了,他就将她抱了回去。 此后相城常来,不过时间总是不定,在君前当值总不能跟以前在画署那样随便。来了之后也不能多待,因为还得回相府,他不能整日不着家,怕引家里人注意,扰了步长悠的清净。 他这么一偷偷摸摸,步长悠就觉得自己的清修也沾染上了偷偷摸摸的意味,后来有些赌气的说让他别来了,他也很委屈,说要不公主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步长悠当然没什么主意,有主意就不生气了。他还是照常来,每天都会来,那怕是半夜,有时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走了。只有休沐时,会待上半日,不过两人也不出去逛,就在院子里。 青檀和紫苏觉得很不错,家里有个男人,是会觉得心安,尤其相公子还文武双全,那就更让人心安了。 四月中旬,钟鼓楼的万姓交易,步长悠的伤已好了四、五成,能外出去了,就到钟鼓楼去瞧了瞧。 果然是万姓交易,卖什么的都有,于是步长悠买了两只白鹤,一只雪白的狮子犬,还有两只狸奴。 这五个家伙到宅子里,步长悠养伤期间就更有事干了。 不过安稳的日子总不会过太久,步长悠有时觉得自己前十六年可能已经把所有的安稳日子用完了,她的动荡从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开始,中间若有安稳,也只是暂时的。所以尽管她深居简出,可在五月初时,宅子里还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步长悠之前见过,在上元节的燕春楼,他跟相城坐在同一个雅间里。甚至再往前,她那次去金玉楼,在楼梯上撞到相城,他也在。 大娘开门时,见是生脸并不敢往宅子里放人,因为相城嘱咐过,不要随便请人进来。那人自报了家门,说叫钟离晔,是相三公子的好友。大娘还不敢放人,请他稍后,到后头的自雨亭找正在看书的步长悠,步长悠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让大娘将人请进了西花厅。 钟离晔头两次见步长悠都是男装,今天她一身白裙,女装衬得容貌锋利,杏眼高鼻薄唇,竟是绝色,他不免愣了一下,怪不得相城藏这么严实。 钟离晔在打量步长悠的同时,步长悠也在打量他。她对钟离家初次有印象,是钟离家花三千两银子买走了她的《万物滋生图》。她对这家人有好感,觉得钟离家识货,如今,说缘分也好,说巧合也好,钟离家的人就在她眼前。紫衣玉冠,凤眉凤目,手里握了一把折扇,立在那里,芝兰玉树般。 他弯腰向步长悠辑礼:“在下钟离晔,冒昧打扰,还请姑娘见谅。” 步长悠却不与他客套:“无事不登门,想必钟离公子是有话要说,请进吧。” 钟离晔不动声色的笑开:“既然姑娘快人快语,那在下也不拐弯抹角,在下知道姑娘近日与相兄来往过密,不过姑娘可知,相兄与舍妹正在谈婚论嫁?” 又是这种事,步长悠心中一凛,脸上却慢慢洇开一点淡薄笑意,来者不善,你要跟他生气,他估计会得意:“他跟你妹妹谈婚论嫁,与我何干?” 钟离晔笑:“怎么会无关,他逛次青楼,姑娘就受不了,又是打又是泼,又是分道扬镳,他要跟人谈婚论嫁,姑娘受得了?在下揣测,他大约从未跟姑娘提过,所以在下冒昧来访,是为了让姑娘做个明白人。” 步长悠到底没经历过什么,他这么一说,她脸上有些挂不住,止不住冷笑:“你不是为了要我做个明白人,你是因为你们家跟他谈不拢,又没别的法子,只能来找我,不是么?”顿了顿,“你的目的是什么,要我恼羞成怒,知难而退?” 能从他的三言两语中看出这么多,是个聪明的,钟离晔没有否认:“他跟舍妹的婚事一直在谈,虽没最终确认,可两家都默认了,如今他有了姑娘,就不愿意了,真伤我们钟离家的心。不过他现在不愿,早晚也会愿意的。情这种东西来的快又猛,人一时被冲昏头脑,是有的,不过冷静下来,总会审时度势。就算他冷静不下来,丞相和长公主却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