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看公主到底好不好。 青檀和紫苏问怎么了,她也不答,看了半晌,脸上浮出一个冷笑:“公主现在还有闲情逸赏荷喂鱼,看来的确很好。” 青檀现在有点明白她的用意了,抿了下嘴唇:“公主喜怒不形于色,她到底好不好,说实在的,我们在她身边这么久,也不敢揣测。” 相宓继续冷笑:“但愿她只是不形于色,而不是压根没有。” 有的,青檀想。公主的的确确喜欢相公子,只是公主是否真如相公子所说的喜欢裴大人,那她就不知道了。 步长悠抬眼见她们仨从月洞门的方向进来,直起了腰。 青檀引着相宓穿过自雨亭到对面,道:“公主,二小姐有话要跟你说,奴就把她带来了。” 步长悠点点头,道:“你去备茶吧。” 青檀道了一句诺,下去了。 相宓将她上下一打量,公主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孱弱,她有点满意,只要有情,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于是开口时声音就软了许多:“他在燕春楼,不知哪个下流胚子给他弄的寒食散,和酒吃,吃的人都快傻了,以前他还听大姐的话,现在连她的话也不管用了,谁劝都没用,可这事也不敢让丞相和长公主知道,一直帮他瞒着,不知还能瞒多久,公主要去看看吗?” 步长悠抓了把鱼食,慢悠悠的撒到荷塘里,游鱼上来争抢,她瞥了相宓一眼,问:“跟我有关系?” 相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公主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步长悠道:“我觉得跟我没关系。” 相宓被激得气血上涌,眼冒金星,好半晌,稳住一点,道:“好个跟你没关系,我早就知道公主是个薄情寡恩之人,要他不要一个猛子扎进去,他一再说公主面冷心热,看他那么坚定,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还是叫我看准了,他真是瞎了眼。” 步长悠随她怎么说,只道:“不送。” 相宓要被气昏了,她现在算是体会到公主多会气人了,天可怜见的,她的三哥怎么遇到这号人。 她看着公主的背影,纤细袅娜,弱不禁风,本是值得人怜惜的,可此时此刻她却很想冲上去将她撕了。她忍住冲动,转身要走,跟这样的人的说话简直浪费心力,可转身才刚走了一步,还是还忍住,回身猛地一推。 步长悠身体一个不稳,栽到荷塘中,扑通一声,鱼群向四面散去。 步长悠有瞬间的失聪,肺里灌进去水。好在荷塘水不深,蹬了几下,浮出水面,呛了几口水,水里带着血,溅在荷叶上。 步长悠用手擦了一下脸,相宓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以前我顶看不上钟离清的,现在觉得她也不错,公主,你最好一点都不在乎。” 她攀着水边的石头爬上去,青檀和紫苏刚从后面出来,瞧见相宓走了还有些奇怪,快走到自雨亭时,瞧见看见步长悠浑身湿漉漉的从荷塘中出来,吓了一跳,忙放下茶盘,过去问怎么回事。 步长悠觉得可笑,这相宓跟相城为人真是如出一辙,果然是同一个屋檐下出来的,她道:“被人推下去的。” 两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步长悠道:“下次别让她接近我。” 紫苏有些愤愤不平:“他们家的人怎么这样,一个个的不让公主安生,再这样下去,公主的伤还能好么?” 步长悠没吭声。 青檀问:“相小姐都跟公主说什么了?” 青檀是个克制的人,一般情况下,步长悠不说她绝对不会问,如今开口问了,步长悠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去瞧她。 青檀也没有闪躲,她道:“相公子对公主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前天伤了公主怕也是误会,一时恼罢了。倘若真是误会,还是尽早解开为好,否则放得时间久了,误会越来越深,成了死结,就不好了。” 步长悠有些不解:“你觉得有误会?”顿了顿, “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青檀不吭声了。 晚上步长悠亲自下厨做饭,叮叮咣咣做了十几个菜,只不过分量小m.FeNgYe-zn.COm